她头皮发麻,唇舌往后闪躲着,一口咬在易楚辞的舌尖上。
如愿听到他闷哼一声。
男人憨厚的说话声音响起:“今儿难得高兴,这次咱们去吃点好的,先说好,你到那不许啥也不舍得点啊。”
“得了吧,”女人的高跟鞋已经踏到了二楼,“就你那点儿工资,真吃你几顿,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也能养得起你。”
他们一级一级往下走着,只要再踏出半层,拐个弯,就能看见下面躲在角落里偷偷接吻的他们。
这里一层楼两家住户,楼道内部并不宽敞,对面住户没人,门上和周围墙面的痕迹已经潮湿斑驳。
上面挂着的福字七零八落着。
单元门是大敞着的,雪花顺着风飘进楼道里,落在门口积成一小片。
雪天外面人少,但仍能看见学生和摊贩在路上来回穿梭。
只是角度的原因,夏星能看见并感受到他们的存在,但他们看不到里面。路过时大多匆匆走过。
门板后的女人只问了一声就离开了,离开时和儿子嘟囔着解释可能是楼后树林里的松鼠跑出来了。
也有可能是楼上谁家忘记关门放出来的幼猫。
易楚辞松开夏星的时候,她眼里蓄满了水汽,清亮干净的瞳仁上像是挂了层朦胧的雾。
被爱吻过的痕迹明显。
因为长时间的接吻,她眼神有些散乱。
易楚辞往她眼皮上亲了亲,夏星听见他说:“以后家里我做饭,升职加薪了也去外面庆祝。”
虽然他们才刚刚在一起,但那一刻,夏星知道,他想到了结婚。
也想到了他们长而久远的以后。
......
冬天昼短,天色从蒙黑到全黑,看着已经很晚,但夏星和易楚辞各自回到寝室里的时候,还七点没到。
寝室里的人都没回家,林泽和苟鹏凑在一个位置上正研究一款新出的单机游戏,易楚辞推门进来了。
他和夏星从楼道里出来就回了寝室,出来前只替彼此整理了犯皱的衣角,因此林泽听到推门声抬头看过来的瞬间,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苟鹏蹲坐在吊椅上,眼睛愣愣地看着门口方向,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好半天,才喃喃发出了一句:“woc...”
张明通也跟着看了过来。
易楚辞被注视的皱起了眉头,关上门的时候,林泽走了过来。
他从桌上的纸抽盒里抽出了张纸巾,递给易楚辞的时候,眼里嘴角憋了笑。他昂起下巴示意易楚辞嘴角部位:“擦擦。”
“......”
进门的右手边就是洗手间,门开着,易楚辞接了纸巾顺势拐进去。
等他进去了,门外的三个人一股脑的哄闹在一起。
“卧槽!”苟鹏一下子从吊椅上蹦下来,窜到林泽面前:“你们看见没!看见没看见没!”
“人家那才是谈恋爱,”他说着,一拳打在林泽肩膀上:“你学着,你平时那些都叫个屁!”
“少没大没小的,”林泽一巴掌拍在苟鹏后脑上,不客气的教训:“说得好像你有对象似的。”
“学到了学到了,”张明通趴在上铺上念叨着,又看视频里的女朋友,一想到自己明明有女朋友却因为异地摸不到看不到,心里更难受了。
苦着脸抱怨:“他嘴角都亲红了!”
女朋友在那边摸不到头脑:“谁?”
“易楚辞!”张明通是真受刺激了,一向稳重的人难得歇斯底里,对着镜头和女朋友吐槽:“本来以为他是寝室里最应该孤家寡人的那个,结果半学期过去,人家和女朋友约会嘴角都亲肿了!”
“......”
洗手间内的白炽灯灯光明亮,易楚辞冲了把脸,手撑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看里面的自己。
他进来前脱了大衣,此时身上只有一件白衬衫,垮垮的挂在身上。扣子因为洗脸解了最上面的那两颗。
夏星唇釉是真的难卸。
从她嘴上好卸,蹭到了他下巴上和嘴角周围,他打了两遍洗面奶还没洗掉。也可能是因为他没舍得使劲揉搓。
潜意识里想要留下。
脸上水珠顺着下颚弧度滴到白色的水池面上,易楚辞抬起一只手,指腹在留有唇印的嘴角上蹭了下。他翻翻衬衫衣领,看上面还有夏星最后报复似留下的咬痕,以及她唇瓣当时在上面擦过留下的唇釉痕迹。
衣领布料也被她咬得皱皱巴巴。
这么一看,倒是把他向来冷峻的面庞衬出几分风流。
怪不得门外那三人刚刚脸上表情精彩。
掌心撑着洗手台,易楚辞垂头笑了笑,暗骂自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