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人抬袖捂脸,身边的嬷嬷见状,只好把张宗年给请了出去。
苏辰收走了张府贪掉王家的几处私船场,张宗年恼火,他忽然发现他娘亲预见的似乎应了验,可是他不认输,凭什么要举家潜逃,还没有到这一步来。
苏辰不仅收走了几处私船场,还有张家的几间粮铺高出市场价格还卖起了发霉的坏米给老百姓的事被官差给查封了,没把张宗年给气死。
这些还不是令人烦燥的,而他加入的商会终于产生了商会会长,张宗年才发现一直默默无闻的李原,在他和贾府与苏知县对付的时候,不停的扩大自己的铺面,如今不仅西面,连北面也被李家的商铺占有,不仅如此,如今已经正式成为商会会长了。
到这个时候,张宗年才知道这所谓的李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商贩,居然是大魏的皇商。
说起皇商二字,张宗年就觉得自己和贾潇简直大错特错,皇商李家家主李原,他要对付一个人来,倾全国之力,十个张家和贾家也不是对手,再加上苏知县的手段,简直是在劫难逃。
可是要张宗年就这样的听他娘的话,把财产变了现,就这样带着族人离开梅县,他不甘心,一直以来在梅县,他们张府向来横冲直撞的,没有人敢说他,知县算什么,哪一任不是受他们这些地方富绅给压着。
可是张宗年错了。
自从李原坐上这个商会之位后,才发现整个梅县的小富绅全部都已经拥向他,倒是把张宗年给孤立了,到这个时候张宗年后悔当初不跟贾潇结盟,不齐心协助力斗倒李家,偏生自己起了那点贪心,却是满盘皆输。
李原的商铺越开越多,而商会里的指导价格却是与眉州的统一了起来,甚至不少日常必需品竟比眉州的还要低,这让张家损失了一大笔,而人家李原却能从外地源源不断的运送进来,如今租借着官船,走到哪儿连盗贼都得掂量掂量,不敢有得罪,哪像先前张贾两家打点两岸盗贼的那软和手段。
张宗年开始犹豫了,他以前强买强卖惯了的,如今被苏知县查封了几家铺面后,他做生意都小心翼翼起来,召集了所有的管事,他开始做了调整,不得不按着商会的指导价来销售,转眼盈利少了好大一截,生意却还是卖不过李家的铺子。
因为对方的铺子里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连粮食种子皆卖,而且还承诺秋收后会按市价收走百姓的粮食,他会拉到外头去卖,这些粮食也不知道他拉去哪儿,但听人说可能拉到了前方资助了军队,这消息更加令人惧怕。
商会的指导价出来的时候,苏辰从县衙里带了一封价目表回来给乔宝莹看。
乔宝莹跟齐氏在花厅里细看,看完后,两人都很欢喜,“这个价格,百姓们的生活就好些了,至少上半年的税收收了一半多以上回来了,虽然还有欠着的,到今年个秋季,应该能收回来了,毕竟这天气不错,今年应该不会是个灾年。”
齐氏点头,“九儿,待梅县冶安好些了,咱们去一趟茶园吧,听说茶苗都已经种下去了,很大一片吧,以后恐怕得请茶工摘茶,待秋收后,可以召集一些人手过去打理。”
乔宝莹点头,“酱坊如今也缺人手,只是外头很乱,贾潇还没有寻到,苏辰不敢让我出门,不然咱们今天赚的银子都够做许多事的。”
“这几日陈意又出门了,正招集人手开了个平安镖局,第一桩生意就是护送李家的货船,把粮食运去燕北,资助那边的士兵。”
齐氏说完,忽然想起黎三姑娘,于是说道:“我瞧着陈意对这个黎三似乎有些不一样,至少同意喜姑的,把人给留在了院子里帮他打点,至少他每次回来院子里干干净净的,还有嘘寒问暖。”
乔宝莹点头,没想到苏辰想建一个镖局的事还真的办成了,这速度快的,那是不是很快那山里头的信台也要开始建立了。
夜里苏辰回来,乔宝莹便问起了这事儿,且说起召集人手的事,苏辰说暂时不能太快,这信台恐怕得明年了,今年人手不够,还有官道也得修,到年底苏辰会把这些问题全部集结起来往上头呈上去。
这些都是大工程,这些银两的拔发准许也得上头人同意,梅县的冶安是一桩大事,不然连他们都不敢随意出门,又何谈百姓。
且不说这县衙里的布署,先说那张府后院老夫人送走了儿子之后,心里一直不安定,她知道,自家儿子是个倔气的,从小也不曾受过什么苦,家族在梅县一直都比较横行,历届知县比较懦弱。
才导致今日的当家人看不清形势,甚至不甘心抛弃了这富贵,她很痛心,如今要救整个张家,只有一人还能帮上忙来。
于是老夫人叫身边的嬷嬷把老年当年留下的东西拿出来,一个漆黑的木盒里放着一封信,很简单却是能救整个张家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