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时灵呜呜两声,乔宝莹却是没有扒拉下他嘴上的布巾,反而说道:“呜什么呜,合着我还说错了不成,我跟你讲,咱们梅县可是有法制的,街头的老百姓都知道,做事要光明磊落的,做这种勾当,可是有辱斯文。”
这时于时灵不敢呜了,心里很羞愧难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跟着这位妇人了,着实是这人哪像个妇道人家,若是一副男儿身,本事恐怕还要大着。
于时灵瞪了眼前这位女子一眼,觉得皆是这位女子不守妇道,不在屋里头好好呆着,却成日里在街头乱转,不守妇道。
好在于时灵的嘴巴被堵了,不然乔宝莹听到这话,那还不得动手。
“瞪什么瞪,我看你这是来向我梅县取经的,说吧,是哪位县城里的县丞或是主簿,我梅县没有旁的,就是苏大人体恤百姓,把百姓当自己人看待。”
“码头太小了就修码头,修好码头才好做生意,路太窄了就修路,路好走了,百姓的农产品才有销路。”
“最重要的一点啊,种子的推行,告诉你也无妨,反正都是为了百姓好,首先是种子要选好,最好是有一些老师傅弄几块试验田,看梅县适合种什么,再在布示栏里公布出来。”
“教导百姓去种子铺里买种子,而不要用自己家里留下的余粮,因为余粮会出现保管不利被虫蛀,或者发霉变样,长不出芽,如此还要分旱地里种的和水田里种的。”
“就算是好年份,也不要忘记交代百姓也种一部分耐旱耐干的农作物,还是多开荒山头地,那些山头地上可以多种些豆子,若是遇上涝灾的年份,山头地地势高,能有豆饭吃也能扛过灾年。”
“接着就多种些树木了,伐树得有量,不能盯着一处伐,不然遇上涝灾连遮挡之物都没有,这些树木能保护水土不会流失。”
乔宝莹像是个话痨似的,说了一通,说完便说到了天气预报的事,什么时节干什么农活,百姓们平时播种的注意事项,皆有派专人公告出来。
乔宝莹还在说着,那边于时灵三人却是目瞪口呆看着她,心想着这么一位妇人知道这么多呢?放在京城里头,那些贵女娇娇也没有这见识,便是他们几人也未必想得到。
但于时灵却是激动的,若是这位没有说谎,那么苏辰却是一位大才,一个穷凶极恶的梅县才两年时光便弄得这么好了,要是这样的大才用在整个国家,岂不是整个魏国将会变得富有起来。
而且这妇人所说的法子,但凡有点儿私心的也不会把这些话这么细致的说给别的县丞听到啊,不然别人照抄过去,不就成了别人的功劳了么?
乔宝莹还在说,于时灵却对她彻底的改观了,不仅对她改观,对苏辰也有了改观。
或许眉州这一行不会令他失望,难怪当初皇上会亲点苏辰,原来皇上才是那个最有眼光的人,可惜了曲才在这小小的梅县。
到了县衙门口,乔宝莹停住说话,她感觉自己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瞧着这位御史大人似乎也听进去了,甚至对她完全没有了敌意,还有一些欣赏。
乔宝莹说完,见衙门口了,于是又说了一句,“你们就老老实实的说出自己的身份,若是同僚,只要没有干坏事,苏大人一向明理,指不定派人送你们回去。”
乔宝莹下了马车叫莫金把三人送去县衙。
乔宝莹却回了后院,她把难题交给了苏辰,看苏辰怎么处置,夜个儿回来不会惩罚她吧,今个儿她可是绑了御史大人。
且说莫金把人押进去后,苏辰升堂审案,看到三人,嘴角抽了抽,瞧着三人绑成一个大棕子,苏辰却有些无奈,小媳妇这又是出的什么招数,他得想好该怎么接招才行,既能让监察御史对他们消除敌意,还能体现他的能力。
“把人松开,夫人倒是太过生气了,做得有些过,就算是图谋不轨之人,也不能这样把人绑了,伤着了怎么办?”
莫金一听,心里实在忍俊不住,却是憋得辛苦,他上前把绳子给解了,终于于时灵几人获得了自由,嘴巴子也能发话了。
那心腹于强立即起了身,指着苏辰道:“放肆,你可知道我……”
“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