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京城的晋王府,那可是踏破了门坎,听说晋王是所有皇子当中最惜才之人,且心思纯正,体恤百姓,但凡能跟在他的身边的人,不是有才之士,也必是忧国忧民的能人,晋王从不挑剔,不论出身,平易近人,相较于太子府,如今倒是成了三教九流汇集的地方了。
吕文鼎才入太子府,就觉得府上乌烟障气的,他面色冷了下来,待有宫人传话,李谧面色变了,立即将身边的两位美人推开,目光淡淡地看向还在与人喝着小酒的太子妃吕欣。
吕欣却是大腹便便的起了身,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勾了勾男人的下巴,媚眼如丝的看了一眼,接着走了。
吕文鼎是故意落后几步的走得慢了些,他真不愿意看到这些荒唐之事,尤其是自家女儿嫁入太子府以后,简直成了荡妇,一想起来,就令他恶心。
吕文鼎看向李谧,李谧立即屏退众人,场中只有两人时,李谧含笑起身,“岳父怎么来了?”
吕文鼎冷哼一声,说道:“你可知青山外的铸器场?”
李谧摇头,“有人私造武器?”
吕文鼎面色不好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目光严肃的盯着李谧,说道:“你最近入宫见你母后,可有察觉有异?”
李谧已经一个月不曾入宫,哪知道?再说他可是知道舅舅入宫频繁,他们不是一直联络着的啦。
吕文鼎看着太子一脸不解,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这一次吕同业之死,我猜是苏辰与昝泊的某种约定,至于旁支的吕同业之死,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想提醒太子,这两人,你可得注意了,如今的昝泊已经不是当年吕家的狗了。”
“今日皇上召我入宫说明了此事,将我骂了一顿,可是我去你母后的宫中时,你母后不但没有帮着吕家说话,还骂我糊涂,说不过是死了个吕同业,不能惊慌,此事你母后也不再追究,可是先前要追究的也是你母后,这个中透着古怪。”
李谧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儿,姓苏的和姓昝的都是成阳先生名下的弟子,他们如今同仇敌忾也好,不再听吕家的话也好,他们吕家便不曾怕过谁的,这一次不都是他母后掌握着大局,如今母后都说了,不再计较,那也一定是有道理。
吕文鼎说了这么多,也没有见到太子有半点疑虑和反应,吕文鼎越发的不好受,他总觉得哪儿不对,而且他今日得知青山外的铸器场跟他们吕家有关,可是他这么多年管束着,都不曾知道此处,所以除非这一处是他妹妹瞒着他,并没有告诉他。
如今再来试探太子,却发现太子并不惊奇,也不在乎,莫非他知道真相?
吕文鼎起身,来到李谧面前,再次开了口,问道:“太子可知青山外的铸器场?”
李谧摇头,“谁要造反,派人捉拿去,很快便能知道真相。”
“当真派人去捉拿?”
吕文鼎的目光阴沉不定的看向太子,只见太子李谧一脸冷淡的点头,“捉拿归案,指不定父皇还会表扬我立了大功。”
吕文鼎一听,心里又盘算了,莫非太子不知道,那就是妹妹一手操办的,可惜妹妹城府太深,他也试探不到,如果妹妹背着他置了这么一处,那她便是生了异心了。
“太子多日不曾回宫看望母后,可是会落下话柄的,正好太子不是想立功么?要不将此事告诉你母后,看你母后如何定夺?”
吕文鼎建议,李谧却嫌他舌燥,他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明个儿就入宫。”
第二日李谧入宫见吕后,却发现吕后与皇上一同从内室出来,吕后一脸春情,李谧很快就反应过来,给父皇母后请了安,也不好说起那铸器场的事,于是陪着吃了一顿饭,接着出宫又风花雪月去了,吕文鼎又白操心一回。
昝泊下了早朝后便跟着魏帝入了御书房,君臣之间这么多年的默契早已经养成了习惯。
魏帝审凑折的时候,昝泊多半都会站在旁边给些意见,有些折子还由昝泊看过经过塞选的。
今日凑折里有人提及处置李原一家人的事,里面提及商人逐利,为了利益害得多少百姓家园破了,李原身为皇商,就该以此为例立立皇威,管制一下这些行商逐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