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赶我下去吗?”这个熟悉的嗓音令艳娘一怔,旋即露出几分喜色,赶紧正一正衣裳去开门。
江越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谁惹你生气了,连晚饭也不吃。”
艳娘一边将他迎进去一边酸溜溜地道:“奴家年老色衰,哪里有资格生气,倒是大人,不是去了琴清那里吗,怎么舍得出来。”
“还说不生气,这醋坛子都快满出来了。”江叙一边说着一边不顾艳娘的挣扎握住她的手,“早与你说过,那些女子都是逢场作戏,怎么就认起真来。”
艳娘咬一咬饱满如玫瑰的红唇,轻声道:“其他女子,大人或许真是逢场作戏,可琴清……大人待她可不一般。”
江叙朗声一笑,“我确实中意琴清,但无论怎样中意,我都不会将帐册交给她保管,只凭这一点,你已经胜她无数。”
艳娘心中欢喜,但嘴上还是道:“给谁保管都是大人一句话的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你啊。”江叙搂住她,笑道:“这世间美人儿多得是,可会用性命护着我的,就只有你艳娘一个。”
听到这话,艳娘忍不住笑了出来,轻捶着江叙的胸口道:“大人就知道寻奴家开心。”
“事实如此。”江叙拍拍她的肩膀,“无论我有多少女子,包括琴清在内,充其量都只是玩物,岂能与你相提并论。”
谁也想不到,他刚刚还对琴清许以重诺,一转眼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
艳娘依偎在他怀里,柔顺的像一只小母猫,“只要大人心里有奴家,要奴家做什么都愿意。”说着,她感慨道:“当年要不是遇到大人,奴家这会儿怕是已经魂归地府了。”
十一年前,江叙还是一个刚刚被外放到地方的七品小官,有一次路过街市,遇到因为不肯接客而被毒打的艳娘,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可这一次,不知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替艳娘解了围,并给她赎身,让她在青楼里来去自如,不受任何人控制。
过了几年,江叙调任扬州为官,将艳娘也带了过来,并暗中盘下当时经营不善的红袖阁,让艳娘打理,他自己则做幕后老板。
第一卷 第七百五十八章 不见踪迹
换而言之,整个红袖阁都是江叙的,这一点琴清是知道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明明有钱赎身,却不敢离开红袖阁的原因所在。
江叙知道她跑不了,所以一直没有用强,想凭个人魅力征服,让她心甘情愿地伏在身下,可若是她离开红袖阁,那就不一样了,江叙绝不会放过她。两淮盐政使虽然只有从三品,但江叙兄长是朝中的一品大员,就算是两江总督也不敢得罪。
江叙展一展双臂道:“很久没有下棋了,陪我下一局。”
“好。”随着这个字,艳娘吹熄了烛火,室内一片黑暗,过了片刻,烛火重新亮起,桌上并不见什么棋局,倒是江叙的手里多了一本书册。
艳娘熟稔的取来笔墨,侍候江叙在书册上一笔笔记着,琴清摒息站在外面,透过窗缝往里看着,看样子这本就是帐册了,原来藏在艳娘这里,难怪没人找得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刚才江叙说的“下棋”应该就是取帐册的暗号。
在放回帐册之时,艳娘再一次吹熄了蜡烛,令琴清没有看到藏帐册的地方,但可以肯定一点,帐册就在艳娘房中。
带着这个秘密,琴清悄悄回到了自己屋里,紫鹃正焦急地等在里面,一看到她回来,赶紧道:“姑娘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有人来过吗?”琴清一边回答一边问着。
“厨子来送过膳,被奴婢给打发回去了。”说着,紫鹃又追问道:“姑娘您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