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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 2)

这就好办了!

这样想罢,桑愿觉得今晚就跟话本里不得宠爱强嫁的人一般,这种新婚夜新郎肯定是不会进来,更何况是傲气的剑君呢。

于是,他干脆地自己扯掉红盖头,坐在床沿伸伸筋骨。看了一眼主桌上龙凤喜烛上跳跃的烛火,然后心安理得地躺下去准备休息。

哎。感觉身下硬邦邦的,他翻身掀开铺好的床褥一看,就认出这下面是一整块寒冰石做成的玉床。

难怪这么硬,虽然寒冰玉床是对修行有益的好东西,但也改变不了它咯人的事实。

但不睡又不行,他刚穿过来神魂有些疲惫,入眠是对他最好的休息方式,可他又喜欢睡在松软的被褥里。

早知道,就把虚妄空间里攒的家当都带过来好了。那里有他从鲛人那里买来的鲛丝被,简直比云朵还要软,他只需要缩在里面,就能一睡睡个十来年都不带醒的。

桑愿嘀咕了一会,到底是抵不住困意,他只好把床上的所有被褥铺在一起,然后团好,最后才钻了进去。

唉,虽然没有那么软,但是勉强凑合吧。反正今晚无人来,他也能睡个好觉。

他手脚麻利地把自己包好,感叹一声这里还真冷,等暖意上来后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内室的门被人推开,但这并没有打扰到床上睡着的人。

满室绯红中,进来的戚宁安神色如雪。他朝前走了两步,第一眼看到的是被扔在地上的红盖头和脱掉的鞋子。

喜烛还在燃烧,似乎想给这寒冷的夜增添一丝暖意。戚宁安走到床前,映入眼帘的是凌乱的被褥,还有睡在被褥中间的脸。

掌门为他特意寻来的寒冰玉床已经露出外围冰白的材质,被褥中间的人睡得正香,除了头之外所有的身体部分都在被褥里面。即使他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但也能看出这人的睡姿应该不雅。

他今日在魔风林呆了一天,没想到掌门真就趁着他白日不在,匆匆地把一切都布置好,做了个先斩后奏。

这便是掌门无论如何都要塞给他的道侣,听说不仅本就跟他幼时有着凡俗间的婚约,还跟他的体质格外契合,有利于他道心的稳固,还让人把内室布置得如同婚房一般。

戚宁安站在床榻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那人,他睡得无知无觉,一头乌黑的头发散在脑后,黑发和红被本是浓墨重彩的颜色,可放在一起却忖得他面容皎如白玉,容色清而不寒。唯有那双眼睛阖上,不知里面又是怎样的神采。

直到烛火的芯子因为燃烧发出一声炸裂声,才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

你他准备开口唤醒这人,然后连夜送他出门派。

他并不打算让这人牵扯到自己的事情来,他此行过来自然不是来成亲,而是把这人送走,因此便连喜服都没穿。更何况,其实他早就知道他凡俗间其实也没婚约之人,这一切都不过是掌门按照天机门的说法找个说辞。

来时,他便已想好,如这人非要坚持跟他所谓的婚约,他便直言凡俗间的婚约算不得什么,你走吧。

无论那人是哭是闹,他总归是这个打算的。

但他却没想到进来时那人却已睡下,戚宁安薄唇未抿,满室的喜气却未给他的雪衣银发上沾染半分,唯有一双剑眉凌冽,浑身都在散发着寒气。

好冷啊睡得正香的桑愿仿佛回到了虚妄空间,只是空间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冻得他整棵树上的叶子都在打哆嗦。

桑愿眉头微簇,他在虚妄空间可谓是集六界的造化之气而修得人形,自然得天地所钟。不管是旁边归墟海里的神龟,还是神域里不爱理会外人的鲛人,对他的态度都很温和可亲。

总而言之,他的每片叶子都娇贵得很。

因此,即便是在半梦半醒的迷糊间,他也毫不客气地抱怨:这里被褥不够软,床榻太硬也就算了,没想到天气还这么冷。

一棵珍希的许愿树,怎么会喜欢冰天雪地,他最爱的向来都是春暖花开般的暖意。

这是戚宁安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摇光峰的住所如此明晃晃的嫌弃,若他没看错的话,这被卷起来的被子应该是天蚕丝所做,应该是很软的,也难为掌门短时间内就弄到这些。

至于冷,摇光峰一向如此,却也是弟子们争相而来之地。

不知怎么,戚宁安身上的气质更冷了,冷得直接把桑愿冻得睁开眼。

第2章 聘礼。

桑愿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本体枝条都被吓飞出来紧紧裹在身上。

男人下颌线绷得很紧,一双剑眉快要斜飞入鬓,双瞳中流泻出几分天然的冷意,他身后是满室红色,唯有他雪衣银发,给人一种飘渺疏远的距离感。

四目相对间,桑愿却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沉寂。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的银发上,只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剑断生银发,这时候,戚宁安的本命剑已然断了。

不得不说,银发的剑君气质更加冰冷,这份冰冷似乎都要变成实质,他人轻易不敢靠近。

桑愿肯定,他就是被这人冻醒的。

第一次见面,他只觉得有点尴尬,尤其在对方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意识到自己还缩在被子里,愈发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知道缩在被子里有些丢人,但他天性畏寒,此时更是满室冰冷,他偷偷藏在被子里的叶子都被冻恹了。

从对方带来的森冷寒意中,桑愿生怕他一个忍不住会一剑劈过来。

他可是记得,这人把书中天道都捅了一剑。

那个许久的沉默后,还是桑愿磨叽地开了口,你身上的冷意能收点吗?

他的叶子快要被冻枯萎掉了。

许是剑君从未听过如此别致的请求,冷淡的眉眼间罕见地出现几分错愕。

嗯?剑君的声音清冷,仅发出的音节像含着冰渣。

躺在床上扭头说话着实别扭,于是桑愿又说道:我怕冷。

戚宁安打量了他一眼,许是在估量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桑愿眼尾微翘的桃花眼眨了眨,并不害怕与他对视。

好。只是不知为何盯着他看,看得桑愿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即遁走。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房间里的寒意一扫而空,仿佛被风雪包裹的感觉消失了,他只觉得浑身一轻,然后麻利地从被子里爬出来。

见到他的动作,戚宁安下意识地侧过身。

桑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剑君许是以为他只穿着亵衣睡觉,竟别过头不看。

这挺像个君子,他想。

他穿好鞋,找了个位置坐下,末了,还示意:剑君,你坐。

毕竟是要化解的反派,一开始总不能得罪了,只是语气客气而疏离。

两人面对面相对而坐,中间隔着放着灵果鲜花的桌子。

人已经醒了,虽然有点出乎意外,但戚宁安的想法却未打消,只是直言的话在舌尖打了一转后又被他噎回,最终出口的是:你可有去处?

啊?桑愿显然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戚宁安语气顿了一瞬,说:你原先住在何处?

桑愿立马反应过来,这剑君新婚之夜显然是要送他下山啊。

这哪能行!离开了这里,估计离他的面都见不上,哪里还能帮他完成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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