垆边人似月(2 / 2)
勺酒的勺子为鸡血木定制,酒杯为径山的老竹根雕琢而成,温暖的黄酒盛入杯里,还能闻到丝丝竹香。
听了我的介绍,李木似有还俗之心,感慨说:“麦子就是命好,世间从没女子为我这样用心,要有,我也不会遁入空门啰。”
素素含羞带笑:“二哥说笑了,麦子说二哥曾是一等风流人物,如今造化在我们之上,比我们有福分。我这套东西,麦子总共没用几回,他啊,在我在里就待不住,好似我这里是虎狼之穴一样,唉,今晚我们好好用它喝,它们有用处,也该高兴。”
我偷偷看素素,她的目光里有惆怅聚凝。她的心里一定想着,再是好,没用处,也就白白浪费。
李木也听出素素话中有话,把手中正欣赏的杯子放下:“素素啊,好就是好,有没有用处都是好。寒梅香弥荒岭,虽无人赏,香却不会减一分。来,先给我一杯。”
素素把衣袖往上略微拢一拢,真是皓腕如雪,她一手抓住另一手衣袖,微微俯下身子,一手轻轻提起木勺子,在瓦罐里勺出酒来,只勺两杯,又把匣盖盖好,含笑说道:“二位哥哥慢饮,我这算是为刚才失态赔罪,你们说,我只听。你们先喝着,我去拿几碟下酒菜来。”
不一会儿,一碟五香茴香豆,一碟酱鸭舌,一碟醉花生,一碟腰果,一碟芒果干,摆得慢慢一桌,只好把茶壶和咖啡壶移到桌边。
李木品一口酒,赞不绝口,他做酒吧近二十年,世间好酒几乎都喝过,于他,酒曾伴随他的荣辱兴衰,他的评价,自然是最客观不过了。
素素给自己也勺一杯酒,把酒捧在手里,置于下颚处,刚才的怒怨一扫而光,显得尤其温婉逊顺,焕发着清秀柔情的美丽光辉,示意我继续讲,她再不胡搅蛮缠。
李木摆摆手:“呃,这不行,只是听,怎么行呢?素素,你是历史硕士,看问题应该是很客观的,你又很是关心麦子的过去经历,听了这一天,心里一定有些疑问吧?后面的事先放一放,你说说听这一天的想法,疑问也可以。”
素素瞪着眼对着我,好似瞬间精神许多:“真的?可以评价,可以问吗?”
面对她,我怎么好不答应。
她又嘟起嘴:“我就不喜欢别人评价我的过去,所以,我一直没,没,算了,刚才闹的不算,我已经道过歉了,还拿出这好东西来服侍你们,应该当没发生过。”
哈哈哈,我和李木又是好笑。
素素坐直,把胸膛挺得更高,轻咳两声:“咳咳,我要说啦!从历史阳光看问题,还没有定论的不说,只论已经有定论的。第一个问题,姓汪的和阿秋曾爱得那样深,怎么会突然就背叛了呢?而且还助纣为虐。麦子,你就没怀疑过汪朝和有什么苦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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