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邓家出来后,邓京坐在小区花坛边大口喘气,她眼眶红润,其中泛着点点湿意。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并非亲生,而是邓树峰和许兰年轻时因怀不上而买来的孩子。
幼时记忆模糊不清,邓京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有印象。她会知道也只是因为曾经无意翻柜子找东西时发现的那份合同。
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连那时和她最亲密的陆逢都没有,或许是那段时间她情绪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引起了陆逢的怀疑。
陆逢心细,他如果想追根究底有的是方法……
但眼下她怎么都没想到,邓树峰和许兰竟然会对她提出这种要求,她理解不了,更接受不了。
抹了把眼,邓京强压下心中那些愤怒委屈起身往家走。
回程的地铁一路无事,邓京走进家里,换了衣服重整心情开始做饭。
乏味枯燥的时间一点点消逝,陆逢没再给她打电话,周牧也没有。她睡在沙发上,醒过来时已经将近十点,家里漆黑一片,手机上除了软件推送的消息再没有别的。
周牧没有回来,邓京也不打算问他,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和孤寂中,邓京突然觉得自己就如水中浮萍般无所归依。
她呆坐了会儿,进去卧室拿出陆逢临走前留下的安眠药。她拿出两颗,干咽下去后躺在了床上。
腹中饥饿,脑袋昏沉,邓京不想陷入低落伤悲的情绪中,就只好选择这个方法来让自己沉睡。
她不知道周牧什么时候回来的,但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就连闹钟什么时候响的,她都不知道。
周牧昨夜似乎回来的很晚,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他一只手横压在邓京胸前,残存的烟酒味和女人的香水气味充斥着邓京的鼻息。
她拿开周牧的手,起身看过去,周牧白衬衣的领口上有好几个口红印,邓京扫了眼,毫无波澜地下床。
做好早餐,周牧也挠着肚子出来了,他换了衣服,径自坐在桌前,从头到尾没看邓京一眼。
邓京回到卧室收拾周牧换下来的衣服,他的内裤上有着已经干涸的痕迹,邓京很清楚那是什么,她闭了闭眼,拿起脏衣篓出去。
周牧离开之后,邓京坐在餐桌上半晌,终于主动给陆逢打去了电话。
这个时间陆逢应该还没有睡觉,她忐忑地等了会儿,快要自动结束时陆逢才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