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双眼微眯看着母亲不断闪躲着自己的眼神,她问:“娘,真的是大夫说的来了新药可以治哥哥的病吗?”
华氏心里咯噔一下,木木的点了点头:“啊,是,是啊。”
安茯苓不再说什么转身进屋便又取了八两给华氏,好在这段时间自己的小宠物一直卖得不错,且跟嘉宾楼签下合约后家底儿倒是一直在上涨,十两虽然用在卖一包药上实在是天价,但要安茯苓拿出个十两,如今却还不是什么难事。
华氏怔了一下,她看得出安茯苓似是起了疑,可却还是如此爽快的给了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钱,要知道十两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而言那可能是全部的积蓄,甚至还没这么多。
安茯苓看出华氏的不安,只笑着安慰:“这段时间承烨打猎手气还算不错,加上我养的一些鸡鸭,十两还是勉强能拿出来,治哥哥的病要紧,其他都是小事,娘也不用介怀,这钱也不用还的。”
“承烨那边……”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且相公跟我也是一条心,都盼着哥哥早日好起来,这样我们家还有安家日子不都会越过越红火吗,对不对。”
听安茯苓这样说华氏也就安心不少,拿了钱笑眯眯的回去了。
但是华氏却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女儿是早就换了芯儿的,若是原主可能会尽信了华氏的话,本着对哥哥无尽的关心即便真是出血,十两也会咬牙拿出来。
但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如今的安茯苓身上,她却是心里几个转,华氏从进屋的表现就一直很奇怪。若真如华氏所言是来了新药却钱不够铁话,她大可进屋就明说,安靖的病原就是他们一大家人的心病,谁不想快些治好。
别说十两了,即便是二十两安茯苓也会想办法给华氏的,华氏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华氏一路做贼心虚的样子实在叫人可疑,安茯苓很怀疑这中间会不会有其他她还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华氏说的那个买药的价格也实在高得吓人,十两啊?在大源镇可以盘下一间偏僻一点小一点的乱一点的店面了,以现在安靖的用药就是花三年五载也用不完啊。
什么药突然变得这么贵?大和药铺她不是没去过,相反因安靖的病她还是那儿的常客呢,一般药价她是了若指掌,大和药铺也一直声名在外从没有乱价坑人的现象出现过,可如今一开口就问安家要十两的药钱,这得是什么神仙药啊。
虽然安茯苓满心都是疑惑,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当面质问母亲,一来她总得给母亲面子总不让母亲觉得自己来问女儿借两个钱还被当成个犯人似的问东问西;再者她也看出来了,即便是她问了母亲也未必会说。
相反她若问急了不愿给钱的话只怕母亲反而要寒心,觉得她前两天才口口声声说要替安靖治病,这现在有了好药她却又舍不得钱不愿给安靖花了。
她想护好这一家人,护好这份温暖,不想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伤了这份感情,更何况想知道事情真相总有很多种办法。
不过让她最终决定拿出钱的还是出于信任,即便知道华氏有意隐瞒了一些什么,但她还是知道母亲是爱她的,绝不会无缘无故要这么多钱,既然定是安家有什么用处,那自己帮一帮也是应该的,想来必要的时候母亲也会告诉自己。
阳光透过宽大的梧桐树叶稀疏班驳的投落在小院里,安茯苓立在小院中间,阳光落了她一身,一半明一半暗,衬得她面上表情阴晴不定。
她其实不喜欢这种被瞒在鼓里的感觉,即便是知道可能对方并无恶意相反还可能是为自己好,就像之前安靖受伤的事一样,但是,她还是想经明明了了的知道事情的一切。
到了晚上,安茯苓把今天华氏来要走十两银子的事告诉了宁承烨,他们是夫妻是一家人,且这十两银子是花在了她娘家人身上,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她都应该让自己的相公知道。
即便这钱大部分是自己挣的,但夫妻之间就不该隐瞒这些小事,有时候一些矛盾就是这些小事积累出来的。
她告诉他是信任,坦诚;而宁承烨相信她,支持她这便是夫妻间的友爱了。
不过宁承烨也觉得惊奇:“什么药这么贵,竟然一下子要花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