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听在安越耳里却是一阵的恐慌,别人不清楚这个中缘由,但罗家人跟他却是清楚的。
他头一天去罗家汇报消息的时候罗村长就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把安茯苓宁承烨等人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什么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之类的狠话,不难听出这些伤只怕是宁家所为。
想不到宁家竟然早已料到了幕手凶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才闹了这么一出黑吃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手法,宁承烨他们虽然对他们在意的人十分的好,可对待加害过他们的人却也是不留遗力的反击。
若是他们知道放火的人和把水换成酒的人是自己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想之前对付佟三儿宁承烨虽然冷言冷语,倒到底没有过分如何,宁家似乎打心底里对底层人士便多一分仁慈,如果自己这一回主动认错,而不是等到宁承烨把一切都调查出来了才去马后炮的话会不会也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如今罗村长成了那样,原就很长一段时间怕不能指使自己做什么事了,自己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跟那罗村长划清界线,大不了被赶出农场,那也原是自己该得的报应。
而父母那边,再大不了他咬牙搬家好了。
安越思前想后了很久,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在宁承烨还在储水的地方调查的时候便走了过去,宁承烨原以为他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却不想安越开口只道:“宁爷,您不必查了,放火的是我,把水换成酒的也是我。”
他倒是承认得痛快,反叫宁承烨怔愣了许久。
……
对安越的人品宁承烨向来不觉得自己有看走眼什么,所以对于他竟然会是另一个村长的走狗很是吃惊,他追问再三才知道最后的真相,原来罗村长拿捏了他的家庭,用他父母作为威胁让他帮着他为非作歹。
这样的事宁承烨不好自己直接处理,便把安茯苓也叫了过来,大门关上,三人在一间屋里,安越跪在下首,只浅浅的啜泣道:“对不起,我也知道宁爷跟夫人待我们下人是极好的,可是我,我却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求其他,不管宁爷跟夫人如何处罚我只希望能不能不要报官,我怕……”
“你怕报了官,事后罗村长仍会找你家庭麻烦?”安茯苓反问。
安越点头:“夫人想赶我走想打我骂我扣我工钱怎么样都好,但是……您可千万别跟罗村长说我背叛了他,只说是你们把我给查出来然后赶走的就好。”
全身而退,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安茯苓叹了口中气,站起身道:“就这样走了未必太不值得,我知道你本性不坏,我愿意提拔你做张大爷的副手,从此在我们不在村里的时候便是这农场的二把手,工钱再次翻倍,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安越愣住了,世上竟还有这样好事,做了那样的事不被罚反而还要被升职。
安茯苓道:“我看得出来比起佟三儿你能干多了,张大爷年岁渐高也需要慢慢有人能顶替他才行,原我就一直在担心没有人可以胜任,如今倒是要感谢村长给我送了你这么个人才过来。”
“你只要答应以后只忠诚于农场,效忠于我们宁家就可以了。那样我不仅不会报官,还可以从罗村长那儿再弄到不少的好东西给你,如何?”
安越一时愣住,只道:“夫,夫人的意思是……”
安茯苓笑了:“我只要你陪我演一出戏就好。”
宁承烨笑了笑,这一回饶过安越总归不会是因为他姓安吧,他还是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第六感,之前安茯苓觉得安越有问题他还不认同,如今却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