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是老朋友了,以前是情敌,现在……
现在蔺傲寒是相府的门客,而宁承烨是王府的世子,呵,果然是世事多变,一切难说。
转眼这河东河西便已不再复从前了。
宁承烨微微一笑,只道:“听说你很得相爷青睐。”
“那又如何。”蔺傲寒挑眉,以后在朝政之上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更何况虽然今天蔺傲寒一身白衣却仍是对宁承烨的作风很看不上,所以他冷嗤,“你如今算是回家了,也对,自然也就不必再要另一个家了。”
宁承烨的心一抽,他知道蔺傲寒的意思,只是这样再也没有人的眼睛盯着那边的安府了,不是么。
蔺傲寒把安茯苓给的信扔到他身上:“这是她写给你的,还请世子爷亲拆。”
世子爷……宁承烨苦笑了一把,他收起了信只淡淡道:“多谢,只是这以后再也没有人跟你争抢,你要对她好一点。”
这叫什么话,这话说给黑衣的他听还差不多,白衣蔺傲寒瞪了他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走开了,他总不能跟宁承烨说自己有病,还是精神分裂症吧。
宴会结束,宾客散尽,王府除了下人们还在忙碌着清空现场收拾一切,主人们都是疲累不堪,平南王把宁承烨叫到书房说了一通话,才放了他回去。
漪云想过来伺候,但是被宁承烨拒绝了,原本当初事实在漪云一起走就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也好让所有人都看清是他对不起安茯苓,不然他才不会把漪云带上。
可是现在到了王府一切戏都做全了,他也不必再做戏了,他曾问过漪云:“我从未曾碰过你,如果你要走,我可以替你找一个安度下半生的地方,还你清白。”
漪云却说:“不,妾身这辈子只跟着爷,爷不能不要我,总不能你达到了目的就把我甩开吧,漪云不走。”
她妾室的身份早就铁板钉钉,她不走宁承烨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也只能给她一句:“纵你这般也要知道,我这辈子除了茯苓不会再喜欢别的女子,更不可能碰你,即便跟着我也不过是守活寡。”
漪云不死心,安茯苓早已离开了他们的生活,她相信假以时日总能让宁承烨动心的。
不过自来了王府宁承烨便一直借口忙都不曾再正眼看她一下,今天也是如此。
宁承烨拒绝了漪云送来的点心便一个人关在自己的书房里,四下里静悄悄,唯有院外的丰花月季开始渐渐开放。
丰花月季啊,想当年他们的院里也遍植此花,一株株都是安茯苓亲手栽下。
他拆看到安茯苓的信件,上面也只有寥寥数语:与君绝,闻君富贵仕途无边,妾心安。但看今朝,从此天涯路人,互不相欠,望来日,永不复见。
落款安茯苓!宁承烨的手渐渐发颤,信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安茯苓听说回到王府有了新的家真心替他开心,不过此后陌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他。
永不复见!永不复见……
宁承烨喃喃说着这几个字,他终是把她伤透了,他还能赢回她嘛?宁承烨握紧的手将那信紧紧篡在手心里。
宁胜突然进来说:“世子爷,你今天什么都没吃,要不要吃点东西。”
“拿酒来。”宁承烨低低说了一句。
“什么?!”宁胜怔了一下,从宁府一路跟随他到了王府,其实宁胜心里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宁承烨的心从未曾离开过安茯苓。
“听不清?”宁承烨抬头眸光深沉的问了一句。
“好。奴才这就去拿。”宁胜不再问什么,便出去了。
宁承烨这一夜喝了个烂醉,眼前浮现的都是从前跟安茯苓在一起的日子,还是后来漪云听说他醉了才进来死死阻拦了他继续喝下去,也只有这个时候漪云才能留下伺候一下他,让宁胜把人搬到了床上,漪云暗叹:“今天是王爷替世子爷正身的好日子,他怎么能喝成这样。”
宁胜不语,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你下去吧,我来伺候爷。”漪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