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南伊见他说的郑重,不由得也严肃了起来。
她只道:“你做事是什么缘由?说说看?”
谢初尧便把这几个月来在军营中不断接到家中来信,家信上又是如何对他倾吐相思之言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谷南伊听完,就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凌乱:“你是说,你不认识我的字迹,便以为那些家信,都是我写给你的?!”
谢初尧强调了一下重点:“那些信都是出自易娉之手。还有许多情诗。所以,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心有恋慕……”
说完他眼巴巴地望着谷南伊,仿佛在说,要她对这件事情负责。
谷南伊要负责吗?
她当然不会!
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谷南伊的双眼,不肯有片刻的离开。
谷南伊有些受不了和他对视,只好道:“那些信我一无所知!再说了,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若不是你把易娉弄到家里来,她又哪里来的机会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谢初尧皱眉,显然不能接受谷南伊给他脑袋上扣的这一个大帽子:“易娉不是我叫来的。”
谷南伊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男人也想通了,要想和谷南伊把事情都说开,他就不能端着。
能解释多少就解释多少吧!
谢初尧便接着道:“是易燕自作主张,把易娉接来了家里。我在信中已经回绝了她,回到家第一件事,也是要让易燕把人送走。但,还是你说,易娉留在家里能帮你做活。”
谷南伊听了半晌,最后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易娉是被我留下来的?!”
男人郑重其事地点头:“正是。”
他见谷南伊对此十分不满,便抢在前面道:“这个人不重要,你不必生气,我今日便让她走。”
谷南伊仍抗议道:“那也不能怪我!那姑侄两个天天嚷着易娉是你看上的人,我哪里敢动?把人留下,还不是为了你?”
谢初尧皱眉:“怎么就是为了我?那女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人,还脑子不清楚,我为何会想要她留下?”
眼看着两个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可谷南伊见他说话这么毒舌,思维稍稍拐了个弯,想起了同样毒舌的谢砚南,心头的火气便烧不起来了。
要论说话难听,谢初尧还是比不上谢砚南那个小崽子。
谢初尧见谷南伊不说话,便道:“你若不肯相信书信的事……易娉在我归家后又给我写了一次信,我可以拿给你看。”
谷南伊头疼极了,连连摆手:“别给我看!我不看!真是有毛病,你人不是在家里么?为何好端端的不当面说,她还要给你写信说?”
谢初尧以拳抵口,咳嗽了一声,并没有解释,是他先打算给谷南伊写信,不知怎得书信却被易娉回复了的过程。
两人费劲巴拉说了半天,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就算谢初尧会把易娉送走,谷南伊也不打算和他继续这么将就着过下去。
这一次的乌龙提醒了她,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也太容易产生矛盾。
男人不会每一次都这么有耐心解释,她也不愿被这个所谓的“婚姻”束缚住。
谷南伊清了清嗓子,道:“我有话想对你说。”
谢初尧猛地抬起眼皮,看着谷南伊,心间突然颤了一下。
他绷直的嘴角几乎要控制不住地上扬起一个角度,低声道:“我也有话对你说。”
谷南伊一脸无语地看着莫名其妙又高兴起来的男人,让小孩一般敷衍道:“行,你先说。”
谢初尧舔了舔薄唇,摇头道:“你先说。”
谷南伊无奈:“好吧好吧,那一起说?”
男人点头,他紧绷的脸色仍是生人勿近的冰冷,心中却暗暗揣满了期待。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谷南伊,等待她红唇中即将吐出来的那四个字眼,几乎是与她同步地说出了心中所想:“我心悦你。”
“我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