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云暗暗腹诽:除开二哥总爱给大哥使绊子不看,他简直就是大哥肚子里的蛔虫。
桑榆小心翼翼地看了两个哥哥一眼,小声道:“谷,谷南伊其实挺好的,就算她知道了……”
谢砚南冷笑:“管她好不好都是外人,咱们的事,能给几个外人知道?只怕是嫌命不够长。”
见似乎吓到了小弟,他伸出凉冰冰的食指点了点四弟的脑门:“再者说,就她那点毛毛雨,咱们还看不上。”
桑榆纠结着脸,不说话了。
倒是谢向云大大咧咧插嘴道:“哎呀,大哥二哥就是心思重。要是真不放心谷南伊,咱们给国父写信不就行了?看他同不同意。”
桑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三哥,说的对!”
谢见宵沉吟片刻,对谢向云道:“你若真的对经商一事感兴趣,便可在信中向国父隐晦提起,他会明白你的意思。”
小胖子笑弯了眉眼,点头应了下来。
说来说去,主意不是还得他来拿?
看来还是数他最聪明!
……
孩子们的家书没有耽搁,第一时间送去了军营。
只是,这些天谢初尧领兵在外剿匪,没有及时看。
等到男人剿匪归来,已经是几天后,还未卸下战甲,便被将军叫到了营帐中去。
中军将领姓史,名正国,驻守此地不足三年时间,年前因着北地战乱,才升任了征北将军。
史将军原本早该入京谢恩,奈何北地一直纷扰不休,实在没有时间。
夜色已经慢慢侵入帐中,他仍穿着厚实的铠甲,在灯前阅读军报。
听亲卫报谢初尧在帐外候着,史将军扬声道:“小谢进来。”
男人步履矫健不失沉稳,高大的身影走进帐内,将烛光都遮住了不少。
他上前行礼:“校尉谢初尧,见过将军。”
史将军笑着放下手中战报,连忙起身扶他:“捷报我已经看了,这一番剿匪,真可谓是大获全胜!你手下不过五百余人,竟驱散了逆贼两千,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谢初尧顺着对方的力道起身,声音依旧是那般沉稳:“属下不敢居功。”
史将军看着谢初尧,露出欣喜又宽慰的神情。
面前之人不过二十余岁,虽身着校尉灰扑扑的盔甲,在这烛火不甚明亮的大帐里,却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将军哈哈大笑:“如何不敢居功?手下死伤极少,还俘虏了对方不少兵士,这可都是你的本事!”
谢初尧顺势道:“俘虏三百余人中,大多数可用,属下带回了人,有一个不情之请。”
史将军笑眯眯道:“怎么,是想要这几百人?”
谢初尧抱拳:“属下既能俘虏他们,便有能力用他们。”
不过是三百多个战俘,这点小事,身为中军大将,史正国还是可以作主的。
他只点头道:“这群战俘骨头硬,又不肯听话,已经被我下令诛杀了。”
谢初尧应了一声诺,知道这事成了。
按照军中规矩,这些战俘会被像牲口一样送去西北做苦役,等做够两个月时间,还活着并且愿意归降的,就会编入军中,作为冲锋陷阵被牺牲的那一部分。
谢初尧辛辛苦苦做了一番戏,把自己昔日的部下收拢到手中,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在交战中做炮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