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心里只惦记着谷南伊的病,想起她昨天疼成那个样子,似乎真的身体出了问题。
男人急忙忙地走了,直接把任明敏主仆两个丢在了谷南伊的房门前。
小玉见自家姑娘神色有些怔忡,便上前去,小声安慰她道:“姑娘别急,将军心里有姑娘呢。如今不过是那女人病了,将军才格外上心些。”
小玉说着,自己都不信,仅仅是病了,将军居然自己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吧?!府上这么多人都是摆设么!
任明敏浅笑,面上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沉默不语。
小玉无奈,又道:“姑娘,鸡汤没送出去,不如咱们回吧?”
任明敏淡淡道:“主母病着,我自然要在门前侍疾。”
小玉听得整个人都傻了,直恨铁不成钢道:“姑娘怎么这般心善!”
当真不像是她们青楼里出来的!若她是姑娘,早恨不得让谷南伊那女的病死了!
姑娘这样实诚的性子,可不得就是被欺负的命?
任明敏并不理会小玉的几番劝说,只一味端着鸡汤,等在门前。
最后还是小玉看不下去了,从自家姑娘手里接过了食盒,陪她一直等着。
过的时间不久,谢初尧便把大夫叫来了,也不顾上门口的主仆两个,只将大夫请进了屋。
房内床帐低垂着,谢初尧进去检查了一下谷南伊的状态,轻声将她唤醒了,“南伊,醒醒,我请了大夫来给你诊治。开些药,吃完再睡。”
谷南伊迷迷糊糊被男人唤醒,等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她当即摆手:“不用了!这是老毛病,不用请大夫。再说了,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好向大夫开口……”
谢初尧见她这般抗拒,又是女儿家的月事,不由微微迟疑。
床帐外传来任明敏轻轻柔柔的声音:“身子要紧,姐姐不要讳疾忌医。大夫已经到了,还是看看吧。”
男人也点了点头,为她盖好被子以后,请大夫来看。
谷南伊被架在了火上,强行被把完了脉,那老大夫脸色有些古怪地退到了一边。
谢初尧见他神色有异,皱眉问道:“如何?”
大夫欲言又止。
任明敏心觉此事古怪,便微微蹙着眉,追问道:“大夫,可是夫人的病,有什么不对?还请您直言。”
谢初尧也冷了脸:“说实话!”
谷南伊掩面,心中大呼,这下完了。
果然,老大夫还是开口了:“这,依照夫人的脉象来看,应该是服用了伤身体的药物。”
任明敏心下一沉,下意识觉得,谷南伊这一场病目的不纯。
谢初尧惊怒:“用了药?”
老大夫擦擦额上的汗,硬着头皮道:“是,这类药物大多是小剂量的,也不易令人察觉。日子久了,会致人不孕。夫人这次是服用多了,这才月事提前,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初尧听完大夫的话,突然沉默了。
月事提前……
他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凑巧。
任明敏和小玉主仆两个不清楚谷南伊的打算,倒是小玉,唯恐谢初尧冤枉自家姑娘,急哄哄将自己昨天不经意看到的画面说了出来,“我昨日看到了,夫人在无人的墙边,自己煎药!”
小玉这一句话,彻底将谷南伊辩解的后路堵死。
任明敏不轻不重的斜睨身侧的丫头,训斥了小玉:“闭嘴!没有一点规矩。”
而此刻,谢初尧已经无心在意任明敏主仆,他脑海中不停地质问,为何谷南伊要这么做!
心中的惊怒之下,蔓延出一片片荒凉。
男人冷着脸:“都出去。”
大夫率先擦着汗溜出了门,任明敏则是看了一眼床帐内模模糊糊的人影,面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带着小玉走了出去。
等主仆两个走到无人之处,小玉才“扑哧”一声笑了。
她幸灾乐祸道:“咱们这夫人,可真能折腾,这下不把自己折腾进去了?但凡将军有些脑子,便知道,夫人是想借此向姑娘下手呢!好在被我瞧见了。”
任明敏无奈叹气,柔柔地对小玉道:“罢了,左右与我们无关,回去吧。”
小玉笑吟吟地应了一声“是”,只等着看谷南伊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