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若是平时,谢初尧只要手中有兵刃,自然不会退却。
可今日,他身边还有一个谷南伊。
男人没有分毫犹豫,反手抓住她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沉声道:“走!”
谷南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谢初尧牵着,向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金翡见状,匆匆忙忙把衣摆往腰带上一别,也撒开双腿大步跟上了两人。
一路狂奔之际,谢初尧的声线仍是平稳的:“来者有二十人上下,都是兵士,金翡没有说谎。”
金翡之前就已经跑了许久,现下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怼他:“我平白无故撒谎做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瞧着正经,内里不知比别人奸猾多少呢!”
谢初尧毫不示弱:“既你认定我是奸猾之人,如今倒也不必跟着。”
“你以为我要跟着你么?!我是要保护小南伊!”
谷南伊有些崩溃:“两位大哥,我们可是在逃命!都这个时候了,还吵什么吵!有什么架不能留着回去干?!”
她真是欲哭无泪了,自从穿到书里来,就没有个安生的时候。
分明她只想好好做个生意,为什么总会被追杀!
归根到底,还是要怪谢初尧!有他在,她就别想安生!
谢初尧不知道谷南伊心里的想法——
若是让他知道了,怕是也顾不上带着她逃,只会把她原地按倒!
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金翡早想哭了,他喘着粗气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北地的士兵会追杀我们?”
男人没有再与金翡争执的意思,冷声道:“若我没有猜错,这群人是翟顾的手下。”
金翡气得牙根痒痒:“翟顾?!算上这次,翟家追杀我两次了,小爷再忍下去就不姓金!”
谢初尧冷笑:“若你有命逃出去,再说这些也不迟。”
眼看两个人又要吵起来,谷南伊急了,原本被男人握着的手挣动了一下,反过来紧紧抓住了他。
她故意大口喘气,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谢初尧果然再顾不上别的,把所有心思放在了她身上。
终于不吵了!
另一边,派出手下在山中追杀三人的始作俑者翟顾,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他一大早探听到谢初尧前往后山的消息,便兴奋地派了精锐前去围剿,一心要让男人丧命于后山。
随后又急忙集结了手下所有兵士,拿出皇帝的密令调遣了官府的兵,兵分三路,将中军、左、右军团团围了起来。
中军无人,只剩下一个史正国手下的副将,带着亲卫试图出营:“翟副将把中军围了起来,这是何意?难道是要以下犯上,造反不成?!”
翟顾对上山围剿谢初尧的精锐十分有信心,料想男人带着一个大少爷、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突破重重包围。
索性用了他的名义,又如何?
翟顾哈哈大笑道:“在下哪有胆子造反!李副将别来无恙否?我也是奉了谢将军之命,要把中军染病的兵士统统处理掉。得罪了!”
李副将目眦欲裂,断然摇头:“这不可能!谢将军怎会下这样的军令?!”
史将军病情已有好转,更何况谢初尧这一个多月来殚精竭虑,为的就是救众将士的命,又怎会这般?
翟顾冷笑:“那李副将之意,便是我假传军令了?来人,给我把所有兵刃都收缴了!”
中军正在僵持不下之际,翟顾派出去包围左军的人急匆匆来报: “将军不好了!左军打起来了!”
翟顾瞪眼:“什么?!怎么回事,赶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