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敏哭够了,理智也随着发泄而出的泪水一点点回归脑中。
荥说,帮她解决“令她恐惧之人”……
任明敏下意识拒绝了:“不可以伤害谷南伊,她是兄长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是兄长最在乎的人。”
说到这里,任明敏停住了。
听竹苑陷入一片静谧之中,她慢慢松开双臂,从荥的怀里退出来。
炽热的温度渐渐远离了她的指尖,秋风好冷啊,任明敏突然意识到——原来谷南伊是兄长所爱。
她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吗?
荥从任明敏的脸上读出了一种心碎的情绪。
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仍是坚定又认真地重复着:“小姐,属下可以解决。”
任明敏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又重新做回了那个平日里的自己,戴上温柔的笑容,轻轻地道:“荥,不需要,我不需要你解决这件事情。你不可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荥垂下了眼:“属下遵命。”
任明敏白嫩的手指慢慢收紧,指甲一点点掐住了手心。
谷南伊的脑震荡持续了五六日,症状一天好过一天,她也没办法装病躺在床上,只能硬着头皮起来了。
孩子们一个个担忧的心也都放回了肚子里,非晚张罗着谢府的厨娘做这做那:
“娘是碰到了头,要补补脑子!听说猪脑也可以吃的,只是不能做的太腥。你们谁会做脑花?”
厨娘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猪脑花。
非晚气道:“真是太没用了!”
还是最后谷南伊知道了,赶忙把她从厨房里揪了出去:“胡闹什么?今日先生留的大字做完了?”
非晚哼哼着抗议:“娘就知道拿作业来吓唬我。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大夫说娘伤到了脑子,可不是要吃猪脑补一补?”
谷南伊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骂我!若是吃什么补什么,也该把你这小丫头的脑子剖出来,吃什么猪脑?”
非晚有些傻眼了。
她想了一会儿,才反映了过来,顿时涨红了脸:“是三哥出的主意!三哥真坏!”
谷南伊想起现在谢向云已经开始抽条、不再胖成球的身材,又联想到他天天嚷着饿饿饿,不由道:“肯定是你三哥嘴馋了,才让你来做这个坏人。真是个傻丫头。”
非晚吵吵嚷嚷地不依,非要拉着谷南伊去找谢向云算账,才走到半路,便碰上了外出归来的谢初尧。
男人原是带着谢见宵两兄弟去外面跑了一圈马,父子三个都是一身尘土、满脸是汗。
非晚克制住了自己扑到父亲身上的步伐,嫌弃道:“爹,赶紧去洗澡!我们等一会儿要吃饭了。”
谢初尧下意识看了谷南伊一眼。
正好谷南伊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片刻,又不约而同地分开。
谢初尧冲非晚点了点头,便带着两兄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