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二十分钟,响起了敲门声,我蹑手蹑脚地凑到猫眼处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任他在外面喊了两声,我都没回答。
我在屋里,透过猫眼窥视他,然后我的电话响了。
我不紧不慢地挪回屋里,等它响了一次才接起。
他很焦急,从猫眼里能看见他凸出的喉结不停滚动着,“在里面开不了吗?”
我试着扳动把手,看着它正常下压,又松开手说,“不能。”
“把你的钥匙从楼上扔下来,我看从外面能不能开。”
“好。”
折腾了一下,他顺利拿到钥匙,奔上来,满脑袋汗地将钥匙插到锁眼里转动。
他把电话夹在肩膀与耳朵间,手不停拧动推敲,仍是打不开。
钥匙当然无法打开从内反锁的门。
学艺不精啊,我在屋里摇头,如果是那个老师傅来,一眼就能识破我的伎俩。
听筒里他无奈地叹息,“等一下,我去拿工具。”
我没说话,他就没挂断,放了扬声器揣在兜里——在那之前,他说,“别害怕。”
再次上楼后,他蹲下去研究了一会儿,突然醒悟,抓起手机放到耳边问,“你是不是把门反锁了?”
我疑惑道,“不知道啊,我分不清这些。”
我猜他已经发觉自己被耍了,呼吸重了几分,但没发作,“最下面那个钮,拧到最左面。”
我顺着他的话动作,“嗯,然后呢?”
我决意装傻到底,他也只能教白痴一样道,“转把手。”
“哦。”
开了。
我们两个各自拿着手机对望,他目光里带着审视,我没什么心虚的,率先挂断电话问他,“能帮我进来试一下门锁吗?”
他似乎掂量了一下,如果不同意,自己再被捉弄的可能性,最后他同意了,自己进了我家,自己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