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点点头,“竺主确实很用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你快得了吧,那连命都不要的劲头,还值得你学呢,快把这心思卸下,要是你也学他那般,你就……你就不许再跟在我身边了!”
吴起嗯一声,顺从的说道:“我知道,不凡哥哥,我也没那么大的毅力。”
杨不凡听了这才放心,现在哭包这样多好,要是弄得跟孙竺主那样整天跟兔子似的有什么好的。
周颐听了心下怆然,不难看出,孙竺主的家庭条件是很清贫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孙竺主想要通过读书出人头地,自然要下一番苦功夫,但他把自己逼的太紧了,周颐担心物极必反。
有心想和孙竺主说几句,但依孙竺主对他躲着的姿态,只怕说了他也是不会听的吧。罢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又有什么权利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呢!
二月的县试过,杨不凡,吴起,孙竺主都一起考过了。这三个都是周颐的朋友,周颐自然也为他们高兴。
不过想要考过童生,还要看两个月后的府试。
杨不凡也非常想考过童生,这两个月难得没来骚扰周颐,抱着书本苦读。科举这条路实在是太磨人了,希望他们这次都过吧。
两个月后的府试成绩下来,他们三人果然都过了,杨不凡简直高兴的像疯了一样,兴冲冲的跑来找周颐:“周颐,我考过了,我考过了,我考过童生了,哈哈哈哈……”
“行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靠上状元了呢!”周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刚刚这死胖子激动的一个劲儿抓着他推搡,只把他弄得头晕眼花。
杨不凡好久才平复心情:“我也考过童生了呀,只要再考过院试,老子也是秀才了,哈哈哈哈……”
周颐忍不住敲了敲他的头:“那你可得努力了,那么多考过童生的,其中又有多少考过秀才?”
杨不凡哀怨的看了眼周颐:“你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嘛,干嘛要戳破我的美梦!”
“你也知道是梦呢!不过你脑子好使,努力一点儿,考过秀才还是有希望的。”周颐还是给了这胖子一些鼓励。
杨不凡本身就是乐天派的,听周颐这么一说,马上又高兴起来:“我当然知道,这次我爹非要给我办酒席,周颐,我们是兄弟,你可一定要来。”
周颐点点头,“我自然会来,不过你不打算等院试考过了再办吗?万一过了呢!”
杨不凡丢给周颐一个白眼:“你这是糊弄傻子呢,我是什么样的水平自个儿能不知道吗!”
这时郑知恰好经过,他哈哈笑两声,戏谑的对杨不凡说道:“胖子,没想到你也考过府试了,不容易啊,恭喜恭喜哟!”
这两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对头,凑到一起就不是吵嘴就是干架,杨不凡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就气的鬼火冒,将手捏的嘎吱响,“你是想打架吗?”
“哟,你还敢打我啊,告诉你,我可是秀才公,你一个白身打了我,到时候我就把你告到衙门,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郑知一扬脑袋,故意气杨不凡。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你等着,老子这次一定要考过院试,不就是一个秀才吗,到时候我一定把你揍得趴在地上喊我爷爷!”杨不凡简直要气的发疯,但对郑知又没辙,只好放嘴炮。
“啧啧……”郑知将杨不凡上下打量了一眼,“就你,还想考过秀才,等下辈子吧!”
“这狗娘养的,老子忍不住了,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杨不凡说着就要扑上去。被周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行了,人家说你几句你就跳脚,不是正让他得逞吗,你要是有志气,就好好读书,考个秀才给他看看。”
周颐的话让杨不凡冷静下来,他深吸了几口气说道,“周颐,你说的对,我不能和这个小人一般见识,你等着吧,郑小人,我一定会考过秀才的。”说完对周颐道了别,气哄哄的走了。
郑知瘪了瘪嘴:“你倒是对他护得紧。”
周颐笑笑:“谁让他是我朋友呢!”
郑知听了,嘴巴嗫喏了几下,“我……我就不是你朋友吗?”
周颐听了在心里暗笑,“你不是一直当我对手吗。”
“那……那对手也可以是朋友啊,你……你还算不错,比我也就差了那么一点儿,有资格当我朋友。”郑知望着天说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当我朋友,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周颐点点头,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这句话却惹的郑知像炸了毛的猫:“谁说我想当你的朋友了 ,是你想要和我当朋友好吗!”
周颐快被他整的笑死了,面上却一片疑惑,“是这样吗?”周颐深深觉得郑知别扭的性子就像一个活宝,自己不知坑过他多少回,这家伙每次还是记吃不记打的找上来,大大的娱乐了他的书院生活。
“怎么不是这样啦?你气死我了……”郑知被周颐气的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只是走了十几步又停下了,不放心的回头:“喂,周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周颐知道再逗下去这小子真要炸毛了,便点点头:“当然是。”
“算你识时务!”不管怎样,郑知都要在嘴巴上占些便宜,哼了一声,仰着头走了。
周颐好笑的摇摇头,这个家伙的别扭简直到了资深境界。他噙着笑到了韩府,韩相如正在等他吃饭。
“何事如此开怀?”韩相如问周颐。
周颐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和一个有趣的家伙说了些话而已”扫一眼桌子,发现全是他爱吃的菜,周颐惊喜道:“老师,你对我真好。”
韩相如受不了他的肉麻:“吃你的吧,饭桌上话还这么多。”
周颐吃的很开心,韩府的厨子真是不错呀,什么时候也得寻摸一个厨娘了,左右现在家里有了钱,也该让王艳歇歇。
吃完了饭,韩相如净手,下人照例将香皂拿了上来。
周颐看着韩相如净手完后,笑眯眯的问:“老师,这香皂不错吧。”
韩相如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在奇巧淫技方面倒有些天赋!”
“老师,这怎么能算是奇巧淫技呢!你看这小小的一块香皂,里面藏了多大的商机!”周颐说道。
韩相如用手帕擦了擦手,“在我面前说这些倒是没什么,要是别人面前,你可千万别说这些,那些念书念木了的傻子满嘴的天地君恩师,祖宗规矩,商贾手工都是贱业,别给你自己找不痛快!”
周颐忙恭维道:“老师,我不是知道你开明才说这些的吗,你看我像是那么没轻重的人吗?”
韩相如哼了一声:“你以为自己有多稳重呢!”呷了一口茶,坐下后整了整脸色:“你那作坊盈利不少,没想着扩大规模?”
周颐摇了摇头:“老师,贪心不足蛇吞象,有多大的碗就舀多少饭,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现在我就是一个小小的秀才,要不是背后有您这么一个大儒老师,这点儿规模我都不敢开!”
韩相如听了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被浮利遮住眼,知斤两,到不算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