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书院的考生殿试上的名次竟然普遍在会试上又进了一层。
商业书院一炮打响。
藉由此事,来商业书院打听,意欲开年来商业书院读书的人更多了。
但这事也引起了朝廷上的议论,觉得是不是温曲和周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不然商业书院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考中。
周颐当即就把这私下嚼舌根的人堵住了:“ 骂人还要根据事实呢,本官从不知道堂堂朝廷命官,竟然比街头上的长舌妇还要会嚼舌根,如此空口白牙,就给温大人和我安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你有证据吗,若有证据,只管上折子,若没有证据,就闭上你的嘴,科举是何等重要之事,岂容你们肆意置喙?这关系到朝纲稳定,你们浑水摸鱼,安的是什么心?”
被周颐这么一顿抢白,两位私下讨论的官员顿时脸就白了,“周大人,是我们的错,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您请恕罪,请恕罪。”
周颐皱了皱眉头,“你们是谁,是朝廷栋梁,只凭别人毫无证据的说辞,也敢在这样的大事上跟着风言风语,本官看你们是活腻歪了,若再有下次,本官定要呈报御前。”
“是,是,周大人,下官们再也不敢了。”
周颐回去的路上还在想,难道这是谁的阴谋,放出这样的风声,难道是还有什么后招?
温曲这人他知道,肯定不可能徇私,若真有谁准备出招,恐怕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周颐本来万分警惕,立即着手查此事,谁知得到的结果却是让他哭笑不得,原来这竟是四皇子放出来的风声,接连几次在周颐这里吃瘪,他那针尖大的心眼立刻就把周颐给恨上了。说来也好笑,他也没什么后续手段,就是觉得周颐院长的商业书院的学生考的如此之好,准备给周颐找找晦气。
他没想真的藉由科举生事,就是想恶心恶心周颐。
周颐坐在书房里,将前因后果看了一遍后,当即就摇了摇头:“没想到皇家之人竟然如此不堪,竟然还有比太子还蠢的人呢!唉,子不肖父,皇上可有得头疼了。”
事实也如周颐猜的一样,科举如此大的事情,崇正帝自然会关心,一关心,风言风语便入了他的耳。
但朝臣们只是私下讨论,也没见谁上折子,这一看就是有猫腻呢,四皇子做事荒唐,略一调查,崇正帝便将前因后果弄清楚了。
“孽子!”崇正帝气的直抖,想他虽然怠于朝政,但论聪明,这将所有的帝王一把拉,自觉也没多少人能超过他的。
龙生龙,但他生的这是什么玩意儿,这哪是龙,分明是连虫都不如啊,蠢得无药可救。
大太监站在一边将头埋得差点进了胸口。
崇正帝气了一番,大太监本以为崇正帝会将四皇子叫来训斥一番,谁想到崇正帝竟然按捺下了。
大太监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皇上这是彻底给四皇子排除在外了,四皇子无用,皇上便不再将他放在眼里。
可怜四皇子自以为找了周颐一番晦气,在府里乐的多吃了两碗饭,却不知道,在崇正里那里,早已视他为无物了。
商业书院此次考中的大概有三成都进了商业部,另外的人虽然分散在其他地方,但无一例外,他们都私底下悄悄拜访过周颐,一来,周颐如今是身居高位,对于他们这些初入官场的菜鸟来说,就是天然可以遮荫的大树,二来,商业书院给这些学生灌输的思想起了效果,全大越,商业书院的学生可以说是走在思想的前端,周颐作为他们的精神领袖,他们自然也会以周颐马首是瞻。
周颐花如此大的力气办商业书院,为的就是培养同盟和接班人,对于这些人,他自然是仔细做了安排。
等到这些考生的位置都安排好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三月末,春天真正的来了。
花香满盈的这一天,一位年轻的男子扣响了周府的大门。
“孙竺主!”周颐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周颐,好久不见。”孙竺主笑的月朗风清。
周颐忙将孙竺主迎进来,“你是参加今年的恩科的吗,为何一开始不来找我?”但这次考中的人里并没有孙竺主啊,难道是孙竺主落榜了?
孙竺主摇了摇头:“今年的恩科我并没参加,提前来京城,也是准备参加明年的正科。”
周颐闻言,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孙竺主念书如此用力,周颐真心希望他能付出有所得。
“那你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如果你不嫌弃,便住在我家可好,我家你也看见了,人口不多,这宅子里有的是屋子。”周颐真诚的邀请到。
孙竺主摇了摇头,“不劳你费心了,现在我家日子还过得去,屋子已经赁好。此次上门,也只不过是看看老友,当然,若你还当作我是你老友的话,毕竟以前我曾对你有过嫉恨。”
周颐畅快的笑了:“你这是何出此言,我自然是一直将你当朋友的。”周颐也没再说挽留孙竺主的话,他知道孙竺主自尊心强,强行挽留,只会让孙竺主为难。
孙竺主便微微勾嘴角,周颐是他儿时的挚友,虽然年少时曾经有想不过的地方,但周颐,从始至终都都是他追逐的目标,再见面还能如此畅谈 ,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
第176章 风云起
和好友相逢,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周颐特意推了下午的差事,和孙竺主把酒言欢。
交谈中,周颐知道了孙竺主尚未成家,此次进京,除了准备明年的会试外,更是为了给父亲求医,他父亲早些年为了供他念书,亏了身子,现在身体不大好。
周颐听了唏嘘不已,脑海里浮现出孙竺主父亲的形象,麻秆一样的身子,言谈间却颇为端雅,和孙竺主如出一辙的自尊心极强。
周颐给孙竺主敬了一杯酒,当即说道:“我比你早几年进京,对京城比你熟悉,若你信得过的话,我会帮你寻医。”
孙竺主忙站起来诚恳的道谢,他并不愿意麻烦别人,即便是朋友,但现在事关他父亲的身体,不想麻烦也要麻烦了。
周颐忙止住孙竺主要行礼的动作:“你不是说我是你的老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何须言谢。”
孙竺主闻言,嘴唇动了几下,到底没有将谢礼继续行下去。
酒过三巡后,周颐问广安县其他同窗的情况,孙竺主声音清朗:“杨不凡已是两个孩子的爹,他念书不成,已跟着他父亲在经商,现在成立了丝绸作坊,生意已是越做越大。至于吴起,他去了汤阴,说是在那边当了一个教书先生,至于其他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
周颐听了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吴起还是没放下,否则何必远走他乡,这个时代,背井离乡需要多大的勇气!
“吴起已经考过了举人,即便考不过会试,在广安县当一个乡绅也够了,但他却远赴汤阴,吴家为这事还闹过,最后还是没拗过吴起。真没想到,小时候他像一个面团一样,性子软乎,动不动就哭,长大了反倒成了最执拗的一个。”孙竺主叹道。
周颐默默喝了一杯酒,看来吴起隐瞒的很好,没有人知道他对杨不凡抱着那样的心思,求而不得,索性远离不相见,但愿他能看开吧。
“那你可知郑知的消息?”周颐问孙竺主,想起那个傲娇的小子,周颐心里蒙上了一层担心,郑知脑袋瓜聪明无比,他一个穿越人士在念书上才能勉强比得过那小子,如此聪慧人物,在科举一途上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声名鹊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