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依旧和蔼。
有些人,有些事,永远留在了那个皇陵里。
第40章 第十七章
潼市连着下了三日绵绵小雨, 这秋日的天气,让人颇感凹糟。
井秧总是拿着书放眼窗外,心不在焉。时不时,诶声叹气,不知在思什么, 恼什么。
肖南感觉到身旁的沙发下陷,白桦一股脑儿的坐在他右边。
肖南向左挪了挪, 白桦又向他凑近,肖南又向左挪了挪。
白桦快将肖南逼到沙发边缘, 肖南无可奈何打算坐另一个沙发上,白桦扯住了他的手臂,“你走什么呀,我有话问你。”
肖南皱了皱眉,又坐了下了, 启唇:“想问什么?”
白桦支吾,又堂堂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肖南睨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有……”
“我就想问你井秧最近怎么了?”白桦压低了嗓音,生怕井秧听到。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呢?”
老僧苍老带笑的声音从白桦后脑勺响起。
“啊!”
白桦被吓了一跳。
“大师!你要吓死我呀!”白桦抚了抚胸口。
老和尚一脸善哉善哉, “你若心里无鬼, 老僧我自然吓不到你。”
白桦摆摆手, 看到肖南一脸嘲笑的看着他, “哎, 真是怕了你们了。”
齐桓跟在老僧身后,目光也看向有些郁郁寡欢的井秧, 他向她走了过去。
“井秧姐姐?”
“嗯……”井秧收敛神色,“有事?”
他摇摇头,“你有事?”齐桓反问。
“我没有……”
井秧淡笑摇头,散了眉。
井秧的视线落在齐桓的脸上,顷刻间,不知哪来的红光照射到了齐桓的脸上,他的桃花眼被衬的如火烧般炫目明媚。趴在沙发上的小咪不再慵懒,伸长脖子警惕起来。
井秧猛扭头,变天了!
透过玻璃,外边连下三天的细雨终是停了,树枝叶头滴着余水,阴笼的天空渐渐泛白,远处天边慢慢漾开一片火烧云。
红的娇艳,红的浓烈,红的火热,也红的邪祟。
老僧眯着褶皱横生的双眼,表情凝重,掐了掐几指,“时间到了。”
井秧嘴微张,思绪繁杂看向老僧,现在她的心情,估计只有这老和尚才明白。
没过多久,楼下铁门晃荡作响,外面闯进了几个西装警卫,带头的那个,就是施家的警卫长。
木楼梯上皮鞋踢踏作响,警卫们焦急来到老洋房二楼。寻到了井秧,警卫长尽量保持镇定说:“井小姐,先生出事了。”
井秧深深闭眼。
既然警卫来找她,那说明施常山的出事,定不能用世间这准则来解释。
井秧他们来到城堡花园时,满园空折枝。折枝,所有的树木,都被刀砍一样,折去了一半。
施常山已经昏迷,靠在一颗树的树墩上,手下意识捂住胸口,手指染上些鲜血,手掌下的白纱布上渗出鲜红一片。
而他前方几尺处有一人,满头青丝随风飘散,破旧衣衫艳红如初,邪气浮沉弥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青黛……”井秧试探叫她。
青黛缓缓转过身,动作有些犹豫僵硬,井秧震惊。
此时的青黛看得出已经失了之前所有的理智,眉心戾气层叠,红色瞳孔一片死寂。
恶鬼……
井秧喉头一哽。
听见井秧的呼唤,青黛向她走来,她前一步,井秧退一步。
寥寥数日,怎么变得这般魑气冲天?
“井秧,后退。”肖南伸手拦在井秧面前,此刻的青黛,明显是来者不善。
齐桓眼中自责不已,道来:“井秧姐姐,是那口阴井。”
“什么阴井?”井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