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小不点你也在啊。”
穿着薄纱摆穗长裙的女人,突然走到诸弯弯身边。
她戴着稻草遮阳帽,亚麻棕色的直短发刚到肩膀,即使穿着平底鞋,个子也逼近一米八。
“啊。”
看到她的脸,诸弯弯呆住了。
“你一点没变啊。”
来人理顺着裙摆坐到她身边,上下打量她。
“你不记得我了?”
不,我记得。十年前,你是隔壁另一所学校有名的大姐头,手下一帮太妹,称霸整条街区。
大姐头皱眉,“我是丁瑶,你那时候不总给我写作业吗?”
是你勒着我的脖子逼我的tat
那是陈不周带她去台球厅的第一天,高中的功课紧,就算是假期,诸弯弯那也要努力学习,所以在陈不周和刘策去玩台球的时候,她就找了张桌子,开始埋头写作业。
“做作业呢?”
丁瑶就是这么横空出现的。
她坐到诸弯弯身边,“妹妹,给我也写两本呗。”
说着就掏出本字帖,拿给她,“来,练个字。”
那时候的丁瑶,头发是绿色的,炸裂得像头狮子,脸上抹满了厚重的白色粉底,眼线描得粗得吓人,嘴唇竟然还涂了紫色的口红。
虽然她的底子好,愣是把这种古怪的妆容衬出了不一样的风情,但在诸弯弯的眼里,她的危险程度比陈不周还要高,她看到她,根本就不敢说话,只能乖乖把字帖接过去。
看到诸弯弯听话地帮她写作业,丁瑶突然对她有了兴趣,翘着腿一连串地问她:
“喂,你跟谁来的?”
“不会是陪男人吧?”
“哪个是你男人?”
没等诸弯弯出声,她又先说起自己,手往前一指:“那边那个,拄着台球杆、屁股最翘的,是我的男人。”
诸弯弯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是陈不周和孙策的桌子,陈不周正在俯身击球,那拄着台球杆的,就只能是……
见诸弯弯在发呆,丁瑶吓唬她:“不告诉我?那我可问了啊。”
说完真的一脚站到椅子上,扯着嘹亮的嗓门:“这小不点是谁的人?有没有认领的?”
瞬间就把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诸弯弯立马抱住书包,吓得到处乱看。如果是只兔子,她的耳朵肯定已经竖起来了。
拄着台球杆的刘策走过来:“这就是陈不周的那个,我跟你说过。”
“是吗?”
半点征兆没有,丁瑶扑到刘策怀里,拉下他的脖子就亲起来。
就当着诸弯弯和陈不周的面儿,和刘策搂在一起亲得出声,连腿都快圈到了刘策的腰了上。
不过诸弯弯只看到这儿,后面就没有了。
因为陈不周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
十年过去,丁瑶也习惯了诸弯弯的不出声。
看她不像是没想起她的样子,就问她:“我要跟刘策结婚了,要不要来给我做伴娘?伴娘的裙子还是挺好看的。能把你的胸衬大点。”
她说着就伸出手,捏了捏诸弯弯的胸。
然后意外,“看倒是不出来,大了不少,陈不周那小子挺有福啊。”
又来了tat
像“揉一揉胸会变大”这类的生理卫生常识,诸弯弯全都是从大姐头这里学到的。
她总是会很随便就说出需要打马赛克的话题,然后看着诸弯弯茫然的脸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感慨一句“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因为她总喜欢找她说话,没多久,诸弯弯就莫名地被别人当成了她的跟班,不仅总是被她的其他手下递烟,还经常被各种红毛、紫毛、穿鼻环的人问怎么才能加入她们的帮派……每次都会被吓得说不出话。
后来,大姐头发话:“送什么烟?她看起来像是会抽烟的吗?”
然后,手下们就开始送起了水果。
有一次,陈不周看到她被硬塞了一个巨大的西瓜,笑得蹲在地上起不来,摆着手说什么都不肯过去帮她。
最后因为那个西瓜太沉,谁都不愿拿回家,四个人就在傍晚把瓜拎到树下,分成四块,一人一块,用勺子舀着吃光。
吃着吃着,大姐头和刘策又亲起来,陈不周把她的脑袋扭到一边,让她专心吃瓜。
……
“对了,听说你和陈不周现在都在刑侦总局?我哥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