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的话题永远都是跳跃的。
“我爸当年听说他唯一的儿子不想继承家业、而要去刑侦局当探员,气得差点犯了高血压。这几年每天都盼着他能回心转意,就差给你们局长塞钱、求他把我哥开除了。不过就我哥那暴发户的德行,从头到脚只穿订制,一周七天表不能重,恨不得在脑门上贴一张‘我有钱’,就差把牙拔了、镶颗钻石上去,你们局长怎么就没把他开了呢?”
这个描述……
总觉得……
非常熟……
“对了,”丁瑶补充,“他在重案二组,当组长。”
二、二组长?!!!!!
想象一下这一家坐在一起的样子……
还是不想了。
诸弯弯把一盘炸鸡推向她:“要吃吗?”
“不吃。”
“孕吐。”
“闻着油味都恶心。”
……
诸弯弯默默地把放着炸鸡腿的盘子推开,拉过凉拌卷心菜。
丁瑶还不满意:“你怎么老吃菜啊?属兔子的?”
诸弯弯:“我属羊。”
但丁瑶就是随口一说,才不在意她属什么。
她摸摸肚子:“还是跟你在一块舒坦,她们……”
她朝其他女的同学指指,“知道我怀孕以后,全都叽叽喳喳围上来。要不就是给我传授过来人经验,要不就是‘哎呀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好像跟她有什么关系似的。”
诸弯弯羞愧地低下头。
她只是害怕得根本不敢问而已。
大姐头还在说:“最好能生个女儿,安静静的,软乎乎的。”
说到这,她看向诸弯弯,吩咐道:“你到时候跟陈不周生个儿子,把我女儿娶了。”
……
“你放心,我女儿肯定像我,绝对漂亮。”
……
才不要tat
——
挑着青菜吃了两口,大姐头感到了无聊。
她拎起包,问诸弯弯:“陪我去给我女儿买点衣服?”
诸弯弯也觉得坐在这里没意思:“那我去跟陈不周说一声。”
毕竟是蹭着他的车来的。
陈不周还坐在圆桌上跟朋友闲聊,听完她的话,他点头:“行,去玩吧。带钱了没有?”
诸弯弯想了想:“没带多少。”
他伸手掏出张卡,递给她:“看到什么想买的就买,我冰箱都空了,你帮我塞点应急的,家里猫粮也没了,你看着买。”
这种情况诸弯弯很懂,连着一个周都有案子,吃喝睡基本都在局里,家里弹尽粮绝不能再正常。她接过陈不周的卡,“那我回头还你。”
“嗯。”陈不周把盛着油炸香芋卷的盘子递给她,“帮我吃了。”
诸弯弯盯上香芋卷好久了,但每次都抢不到。
终于拿到了!
她开心得不得了,边吃着香芋卷边回去找大姐头。
“操,”理科班的体委看完笑着骂,“你俩腻歪了二十年还没腻歪够?”
他向周围其他人揭陈不周老底:“上学那会儿,小卖部找不开零钱,不都用糖抵吗?陈不周每次去都不要找零,全都换成糖。我就纳闷,他买这些干嘛……结果就看到他顺着路走到文科班窗台,拉开窗就把糖丢进去。窗边坐的就是那个小不点。”
在一阵起哄声里,刘策用胳膊撞了陈不周一下,坏笑着低声问:“喂了那么多年,养肥了吃到肚子里没有?”
陈不周笑着回他一句:“滚。”
33
下午,拖着一大袋子吃的走进陈不周家,小橘花正在它的窝里睡觉。
诸弯弯看着睡觉的小橘花,也觉得困了,于是摸到陈不周的床上,拉上被子开始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手机的来点铃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