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京城一行,路途倒是顺顺利利,只是因路途遥远,到达京城时,已经是冬天了。
他们在南边儿,要说冬天的天气也算不上多寒冷,不过身上多加层衣服,一个冬天就过去了,但到了京城此地,那才叫他们领会到,什么叫严寒。
一行几十人,还没走到京城边儿就冻得不行,个个要求停下来休整,添置一些衣物,惟赵松材几个,因出门时准备充足,虽也觉得冷,倒也不必另添什么。
“真是到了京城才知道,这边的天气竟是这样的冷。”陆昭远搓着手,瞄了眼身后的马车,笑着说道。
他们一行数十人,均是以马代步,惟赵松梅坐的马车,贪图马车暖和,赵松材偶尔也会挤上马车去。
“听说这还不算真正冷的时候,到真正冷的时候,那才叫厉害。”赵松材笑叹道,长这么大也没出过几趟门,这次算是走得最远的了,也真正体会到了这北边的天气。
“也不知小五如何,她一个女儿家,比不得我们男儿身强体壮,可别冻坏了。”陆昭远再次望向马车。
这一路人多,赵松梅多数时候都是待在马上里,只有打尖住宿时,才会露面,所以就算一路同行,他几乎也没机会说上什么话。
“她,你就别操心里了,这丫头心细,准备得齐全着呢,瞧瞧,你我身上这些大衣裳,可都是她准备的,才不至于让咱们手忙脚乱,再瞧瞧他们几个,一路上似冻得都有些不好了。”赵松材扬了扬头。
陆昭远顺着视线看过去,那几人确实看着不怎么好,也不能怪他们不仗义,出远门,所带物品都不多,他们能把自己照顾周全就不错了,实在无力再去关照别人。
再则这一路上,赵松材也算挺照顾从人了,路途中的一应打点,多数是赵家的下人忙前忙后,也够让大家伙省心不少了。
“好歹这一路虽辛苦,总算撑过来了,没在半途生病已算万幸。”不说别人,陆昭远自个身体也不算多好,若非有赵家人一路照顾着,他怕是最先躺下的那一个。
“赵兄,托赖你一路照顾,咱们总算到了京城了。”
“袁兄不必客气,咱们竟是同科,又是同乡,沿途照看一二,也是应当。”赵松材客气道。
天色渐晚,瞧着街道上都没有多少行人,赵松材也没过多客套,开口说道:“今儿天色已晚,咱们寻家客栈住一晚,明儿再去国子监报道,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要说赵松材,这么长一段路赶下来,与众人之间情谊渐长,刚开始谁也不认识谁,到如今,众人竟都有以他马首是瞻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近寻一家客栈,大家也多疲惫不堪,早些歇下,明儿才能养足精神。”赵松材笑着冲众人拱拱手。
赵家的下人,已经先一步去打点了。
赵松材因进京读书,除了身边的书童俊儿外,赵松树还另外给安排了几个人,算是保护他在京城的安全。
而赵松梅出来,身边除了带着丫头香儿外,还带上了杜家三兄弟,这三人她一向用惯了的,杜大杜二伸手不错,而杜三为人机灵,换成别人,她还得重新适应呢。
“小姐,这京城可真冷啊!瞧瞧,奴婢这手,又冻红了。”香儿搓着手道。
“咱们这马车还能挡着些风呢,你瞧四哥他们在外面,骑着马迎着冷风赶路,比咱们受罪多了。”赵松梅手里抱着个暖炉,就算如此,依然还没能适应这北方的天气,感受身上冷嗖嗖的。
“是啊,也亏得四少爷还能忍着,俊儿都偷偷跟我说,说冷得受不了呢,不过那小子,就该让他受受罪,真当自己跟少爷一样精贵了。”香儿小声说道,也不是不心疼弟弟,不过少爷都如此,他一个奴才还能说什么。
“你呀,嘴上这么说,只怕心里疼得不行。”赵松梅笑道,这赶路无趣,她们也只能在车上笑说几句了。
要说他们这队伍中若没有外人在,她没准还会出去骑骑马,新鲜一下,看看沿途风景,不过这么多不熟悉的人在,她还是算了,总不能让别人说,赵松材的妹妹,性子野得很,太没有规矩之类的,到时候丢脸的就是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