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究不可能太规矩……比如说经常有悄悄抬头偷看一眼盛惟乔的长相之类的小动作。
每当这时,旁边许连山就会直接一脚踹过去,随即喊了外头的手下拖去甲板上行刑:“腌臜东西!老子跟你们讲了多少遍?!给郡王妃行礼的时候,头不许抬,眼睛不许朝上看,除非郡王妃开口这么吩咐了……居然在老子眼皮底下也敢冒犯郡王妃,真当老子扒人皮的手艺生疏了不是?!”
末了又跪下来跟盛惟乔请罪,“属下治下无方,请郡王妃责罚!”
盛惟乔知道他这是存心帮自己立威,这种桀骜狂徒,不一定怕硬,却绝对欺软,所以也不叫起,冷冰冰的说道:“我念你是密贞跟前的老人,这会儿也不多言,规矩你都知道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于是许连山亲自拿着鞭子去甲板上,将几个试图偷窥盛惟乔容貌的小头目抽了个奄奄一息,如此总算镇住场面,没人敢再不老实了。
这番风波盛惟乔也没放在心上,见完所有的管事,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哄了会容蕤宾,将他交给乳母照顾,也就回房安置。
不想次日早上,她梳洗打扮好了,与宣于冯氏、吴大当家等人一块儿围着容蕤宾逗弄,这时候仪珊走进来,悄悄附耳道:“娘娘,连山说有事情请您出去下!”
盛惟乔疑疑惑惑的跟她出到外面,就见许连山身边带着个走路一瘸一瘸的中年男子,很是凄惨的样子,察觉到她视线,本能的想看过来,但下巴才动,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低了低头。
“娘娘,这是昨儿个不懂规矩的混账之一。”许连山淡淡瞥了眼那人,说道,“他昨儿个挨完规矩之后,晚上却找到属下,说了件事情,属下觉得,娘娘可能会感兴趣,所以带着他过来跟您禀告。”
“是什么事情呢?”盛惟乔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那人,心说这好像是昨儿个被许连山亲自拖上甲板抽鞭子的那个,也是第一个试图偷窥自己容貌的人……她因为昨天见的管事太多了,而且这种新收服的、容睡鹤本人都没过目过的前任海匪,拜见完了之后,没意外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旗舰上,也就没认真记长相。
这会儿要不是许连山介绍,她都想不起来的。
此刻却诧异这人有什么事情会是自己感兴趣的?
就听那人把头埋在胸口,怯生生的说道:“是这样的,啊呸,是回娘娘的话……是禀告娘娘?啊!”
最后一声惨叫,却是许连山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拣要紧的说!再啰嗦,老子扔你下去喂鱼!”
“老子……啊不!是属下!!!”那人痛苦的改着口,见许连山似乎又要一巴掌过来了,瞬间冲口道,“属下见过郡王妃的画像!!!”
盛惟乔跟仪珊闻言都是一愣,盛惟乔奇怪道:“我的画像?你确定是我?”
“就是郡王妃。”那人郁闷的说道,“跟您现在的样子有点出入,看着应该是您还没出阁那年纪的时候,但眉眼活脱脱的就是您,老子……啊不,属下一看就认出来了!昨儿个本来就想说出来的,但是想着当时人多也许不太合适,是以才会晚上去找许校尉禀告。”
“你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是谁画的?”盛惟乔仔细回忆了下,也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有画像流落在外?
她因为亲娘冯氏喜好丹青,亲爹盛兰辞也是个琴棋书画都拿得出手的行家,作为唯一的掌上明珠,打小父母就没少给她画肖像。
但那些画全部都是好好儿的收藏在乘春台的书房里,别说流落出去了,外人连看都看不到一眼的。
至于其他可能给她画像的人,容睡鹤早先为了戏谑她,倒是画过她在坟场“练胆”时惊慌失措的样子。但那幅画后来好像是被毁掉的,就算他私下里还有类似的作品,按说也不至于流落到海上吧?
这会儿却是谁给自己画了像,还被个海匪看到过?
盛惟乔百思不得其解,蓦然心头一突,却是想到一个早就忘记的人来,“莫非是他?!”
第三百四十五章 海上的阴影
许连山本来正盯着那人回答,闻言一愣,说道:“娘娘,您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