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我这样,是不是和坏女人没有分别?”
再听得冷世欢是装哑巴之时,秦岳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超前走。
“大小姐,不论你做什么,在我心里,你都不是坏人。”
总有那么一个人,不论她做了什么,你都能容忍,都能想尽办法为她开脱。而冷世欢,便是秦岳心底最是不一般得那个人。
阿贞半夏也是方知冷世欢在装哑巴,满脸惊恐的望着秦岳:“秦公子,小姐她,她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你,你莫要往心里去。”
秦岳看了一眼惊恐万状的二人,仍旧将冷世欢背的稳稳的:“我不会说出去的。”
至此,二人方才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若叫冷燕启听了去,不知又会如何寒了他的心才是。
冷世欢丝毫不顾及自己方才差点惹了大祸,仍旧自顾自道:
“秦岳,爹爹他娶妻了。若他娶的是旁人,我有无数种法子让这门亲事沦为京城的笑柄。
可他娶的是我姨母,是从小很疼我的姨母,而那个孩子,是我姨母所出的弟弟。秦岳,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番话之后,冷世欢再无半点儿声音,将头埋在秦岳脖子处,无声哭了起来。
带了凉意的夜里,冷世欢的泪水格外得滚烫,打湿了秦岳衣裳好大一块儿地。秦岳心里,也下了好大一场雨。
回了摘星楼之后,秦岳便告辞回听雨轩去了。冷世欢由阿贞半夏伺候着洗漱歇息。
半醒半梦间冷世欢头疼的厉害,好似看到了冷夫人就坐在她枕边,温和的抚摸她的脸。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冷世欢,扯着那人的手又哭了起来:
“阿娘不要走,阿娘,你不要走,不要丢下嫣嫣,嫣嫣好害怕,好害怕。”
翌日,又是一个艳阳满天的日子。一夜未睡的冷燕启从书房里出来,换了身衣裳,连早饭也未用便前去上朝。走前踌躇许久,终是叮嘱大管家:
“大小姐那儿,用心些。瞧着,又比先前瘦了。”
大管家知劝他无益,也只得应下,送冷燕启出府后,便去厨房吩咐去了。
秦岳想过无数种冷世欢酒醒后,会如何对待自己,是冷漠或是讽刺,又或者是鄙夷。
而到了藏书楼温书之时,冷世欢却只字不提,静静的在梅花桩上习舞。直至秦岳看完书,约摸冷燕启快回来讲学之时打算去学塘,冷世欢方才拦下他:
“昨夜你为何要多管闲事?为何要送我回摘星楼?我不想欠你的情,这枚玉佩,便作回礼。如此,你我也算两不相欠罢。
秦岳,我最讨厌的,便是你与冷嫣堇一样,有着一个救苦救难的心,却总是做自以为是的事情。”
说罢,也顾不得看上秦岳一眼,将玉佩塞进秦岳手中便转身扬长而去。若她能在离去前回头看一眼,便是只看一眼,也能看到秦岳的难过。
瞅着那块雕刻精致价值不菲的玉佩,秦岳的心渐渐沉入谷底。他的大小姐,果真是一点都不想同他扯上干系的,就那么急着要撇清一丝一毫的牵扯。
“昭平,今日我有些不大舒服,你且替我去跟老师告假。我就不去学堂了,回屋看书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