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再不叫救护车,沈小姐会一尸两命的。”
叶天翔不为所动,只是坐到沙发上抽烟,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残酷和漠然让沈蓉红了眼。
她死死的抓着地面,心底苍凉、绝望。
“啊,蓉蓉,你怎么了?”忽然,一抹纤瘦的身影朝着她跑来,她知道,是梅尔。
她忽然笑了,一种报复性的笑。
让梅尔看看这个男人如此冷酷绝情的模样也好。
果然,叶天翔很慌张的跑了过来。
“小尔,你……”
“啪!”
叶天翔的话还没说完,梅尔骤然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悲哀。
她不再理会脸色铁青又透着慌乱的叶天翔,快速的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沈蓉盯着叶天翔,笑得讽刺,笑得畅快,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却汹涌而出。
医院里。
梅尔抱着沈蓉刚出生的孩子,开心得不得了,就好像那就是她的孩子一样。
她把孩子递到她的面前,笑得很好看:“你看着小家伙多可爱,看来我跟阿楠得加把劲生个女儿了,好跟这小家伙订娃娃亲,刚好阿楠说他喜欢女儿”
沈蓉定定的盯着她,心里忽然满是酸涩,那种酸涩中夹杂着羡慕和悔恨。
她看着梅尔,面如死灰的道:“我错了,我不该执着于叶天翔的,当初他追求你,我不该怨你,就让你们在一起多好,或许那样,我也不会这么痛苦,呵呵,我真是自作自受。”
“蓉蓉,你说什么呐。”梅尔生气的看着她,“我真的从未喜欢过叶天翔,你信我。”
“可他爱你如命。”
“他只是偏执,未必是爱。”梅尔叹了口气,盯着怀中的小家伙,低声道,“不要多想,现在你们有孩子了,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沈蓉苦笑:“但愿一切都能不一样。”
梅尔冲怀中熟睡的孩子笑了笑,又问:“给小家伙取名了么?”
沈蓉面无表情的道:“天翔不会喜欢这个孩子,想来也不会有心给这个孩子取名,你……帮我取一个吧。”
梅尔满脸慈爱的看着那个孩子,良久,笑道:“就叫少宁吧,叶少宁,少年得志,宁静致远。”
病房外,叶天翔缓缓垂眸,唇边荡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你给他取名叫叶少宁,呵,真是个好名字呢。
孩子出生两个月后,叶天翔便娶了沈蓉。
沈蓉知道,叶天翔之所以会娶她,还多亏了梅尔。
她心里感激着梅尔,却又嫉妒着她,羡慕着她。
结婚后的叶天翔很少归家,整日流年在酒吧舞厅。
有时她看到梅尔和乔楠相偎依的去旅游,没人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羡慕,有多嫉妒。
在很多个夜里,她都暗自垂泪,不明白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得到的到底是什么。
再后来,叶天翔许是终于厌倦了外面的莺莺燕燕,终于肯断断续续的回来了,却总是喝得烂醉如泥。
他也会疼爱她,会压着她狠狠的索取,可是他嘴里喊的那个名字却始终是梅尔。
她心里苦,心里怨,却无处排泄。
当她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她忽然想通了,觉得无所谓了,人生苦短,她只要守着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不再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可是当叶天翔领回一个舞女和一个小男孩回来时,她才发现,她并没有看得那么开。
在那个舞女每天的挑衅下,她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泼妇。
直到叶天翔为了娶那个舞女而策划谋杀她的时候,她才彻底的崩溃,彻底的疯癫,以至于最后被他们送去了精神病院。
现在想来,或许叶天翔根本就不爱那个舞女,只是为了报复她,因为她一开始就做错了,她的所作所为一开始就束缚了他,一开始就让他厌恶了,排斥了,于是他便将失去梅尔的各种仇恨和怨气全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她看着病床上的叶天翔,笑得痴傻:“那时候年少不懂事,若是时光能够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那样拴住你,我一定会放你自由,然后努力的让你爱上我。”
可是时光始终不会重来,那些已经造成的伤害始终都无法再愈合。
窗外明明是艳阳天,梅尔却觉得很冷,那些残酷不堪的过往如同心底一道永远都抹不去的伤疤,一旦揭开,必定鲜血淋淋。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叶天翔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虽只是一瞬间,却透露着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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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
叶静依盯着手中通往凉城市的机票,心中一阵激动。
她又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日记本,心中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