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清也发现了这一点,赶紧将手里的陶盆往店小二手里塞,而后用两只胳膊一齐紧紧抱着云有心,一副“打死我也不松手”的“深情”模样。
“沈二哥,你这是做什么?”云有心一头雾水加一脸无奈。
此时,越温婉也到了客栈里,见着沈澜清紧抱着云有心不撒手,怔了一怔。
只听沈澜清沉声且认真地对越温婉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喜欢的是男人,我喜欢的人就在这儿,所以,昨夜的话,不过是我酒后的醉话。”
“……”一向温温和和淡然自若的云有心此刻石化在了沈澜清怀里,沈二哥,你别害我。
而那着着急急捧过沈澜清塞过来的陶盆的店小二在听到沈澜清的话时便慢慢地往后退,生怕沈澜清会瞧上他似的,让沈澜清心里把他狠狠地吐了一遍,你大爷的小二!老子就算喜欢男人,也绝对看不上你这种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没长相的小二!
还杵在楼梯上的沈流萤则是险些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只见越温婉蹙起了秀眉,沈澜清见状,心中立刻嘚瑟了起来,这招果然有用!
“你喜欢的是男人?”越温婉有些不相信,“可你不是有儿子了吗?而且,流萤也没有和我说你喜欢男人啊。”
沈澜清故作难过道:“那是我小妹不了解我,我——”
“我知道了。”还不待沈澜清把话说完,越温婉便打断了他的话,她似乎总不习惯听人把话说完便将人的话打断,只见她将眉心拧得更紧了些,语带同情道,“一定是你被女人伤透了心,所以不再相信女人,渐渐地便喜欢上了男人,对不对?没关系的,你要是喜欢他,等我娶了你之后,再把他也娶了就好了,好给你们作伴。”
沈流萤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不笑出声,便是连总是瘫着一张脸的长情似都有些忍不住了。
沈澜清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脸认真还带同情的越温婉,比看怪物还震惊,比见到洪水猛兽还吓人。
云有心这会儿没法忍了,赶紧推开不要脸的沈澜清,对越温婉正色道:“还请越姑娘莫要听沈二哥胡言,在下与沈二哥仅是兄弟关系,绝无其他。”
云有心就差没把“在下喜欢的是女子而非男人”这么直白的话给说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沈流萤忍不住了,憋坏了的笑声从楼梯方向爆发出来,只见她手指着沈澜清,笑得满脸通红,“二哥你真是不要脸,人家七公子才看不上你!哈哈哈——”
还有这个二嫂,这个脑回沟,她喜欢!
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主动给自己男人找个男小三的!这漠凉国女人的脑回沟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萤萤你给我闭嘴!”沈澜清怒瞪沈流萤,而后再瞪越温婉,“你还是不是女人了!?”
“我是女人啊。”越温婉不知沈澜清为何会这般问。
“你是女人,那娶了我还要娶他!?”沈澜清被越温婉的脑回路弄懵得一时间竟没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越温婉眨眨眼,很认真道:“不是你喜欢他吗?不让你伤心,那就只能这样啊,你不愿意啊?那我就娶你好了,不要他了。”
云有心就这么被生生抛弃了。
长情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云有心身旁来,扳上他的肩,轻轻拍了拍,似是再说:莫难过,节哀顺变。
“……”云有心真是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
“……这不是重点!”沈澜清对越温婉忍无可忍。
就在这时,沈流萤也走到了越温婉身旁,边笑边对她道:“二嫂你别听我二哥胡扯,他逗你的呢。”
“骗我的?”越温婉忽然面露难过之色,似乎不愿意相信沈澜清是骗她的。
沈流萤抢在沈澜清出声之前对越温婉道:“哪里哪里,二哥只是在逗二嫂玩儿的。”
“这样啊。”越温婉这才笑了起来,“那就好。”
沈澜清要说话,云有心趁他张嘴前立刻将他拉走了,就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人没法招架的晴天霹雳的话来。
沈流萤也将越温婉拉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坐下,人才坐下,便听得越温婉问道:“流萤,你二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沈流萤正要编台词说谎话,却听越温婉又道:“你不用安慰我的,我看得出来,你二哥不仅不喜欢我,还挺反感我的。”
“……”二嫂,你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让我怎么接?
只见越温婉非但不难过,反是浅浅笑了起来,很爽朗道:“不过没关系,等我娶了他,相处相处,他就不会再反感我,然后就会慢慢喜欢我了。”
沈流萤忍不住给越温婉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自带心里治愈功能的女人,真是不得不佩服。
越温婉看到沈流萤竖起的拇指,笑得开心,“流萤你也觉得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流萤,你们可是明天要离开草镇了?我可不可以跟你们同行?”
“二嫂要与我们同行?”
“不可以吗?”越温婉抿抿嘴,“若是不可以,那我不去也是可以的。”
“倒不是不可以。”沈流萤如实道,“只是我们这一路怕是会有凶险,怕伤及二嫂。”
“没关系的,我有武功,不需要你们保护我,也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越温婉笑了起来。
“那明晨二嫂就到这儿来找我们就好了。”沈流萤也笑了起来,又与越温婉说了好些话,只见越温婉点点头,最后开心地离开了。
沈流萤看着越温婉的背影,想着路上有二嫂和她作伴也不错,否则她面对的全都是男人。
嘿,但愿这二嫂能在这一路上把傲娇的二哥拿下!
这样的话,她就只差一个大嫂而已了,完美!
沈流萤趁夜幕还没有降临时先洗了澡,以免入了夜真的有事情发生。
她本是想把长情撵出屋去,以免他又像昨夜那般不要脸地变成白糖糕来偷看她洗澡,但又担心万一她洗到一半麻烦来了,便让长情在屋里坐着。
长情今回很老实,亦很冷静,没有昨夜的蠢蠢欲动,因为他知今夜不是他能松懈的时候,倘若在他不注意之时有麻烦袭来伤了萤儿,这种情况,他绝不允许发生,哪怕夜幕还未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