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脉后,太医还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殿下.体虚,要记得按时喝药,调养身子为好。”
楼心婳这些年听得都会背了,可怜巴巴地说道:“本宫知道了。”
汤药很快被送了来,黑压压的一碗。
楼心婳已洗漱完毕,盯着那黑的都能看清自己样貌的药碗,她哼哼唧唧地说:“你们先下去吧,等药放凉了会儿,本宫再喝。”
公主向来不喜欢别人看着喝药,小真子很快领着其他宫人退下。
待到他们脚步声远离后,坐在桌前的楼心婳睁眼,左右看了看。
很好,没有其他人。
她熟练地以衣袖垫着隔热,端起药碗,走到窗边飘着淡淡药香的的盆景旁,将乌黑的汤药尽数倒入土中。
药碗见底,楼心婳舒展眉头。
搞定啦!
同一时间,太医叫住正打算回侧殿的怀策。
“大殿下。”
怀策停下脚步,转身点头,即便是对着太医,礼仪也不出错,风度翩翩。
可也不知为何,这个太医对他欲言又止,看向他的眼神似还带了点责备之意。
怀策眼中闪过不解,耐心听太医要同他说的为何事。
每字每句分开来他都听懂了,可组合在一起,他却不明白太医要同他说的,到底是何意。
太医忧心忡忡地说:“公主年纪小,爱胡闹,大殿下虚长公主几岁,也要自己克制些才是。”
说完,太医摇头叹气离去,留下怀策目送他离开,满是困惑。
他干什么了他?
第7章 口脂
怀策一回到侧殿,常喜便着急迎了上来。
他仔细瞧怀策,上下左右都看了遍,恨不得连头发丝也数了,看是否哪里有失。
常喜是怀策从雍国带来的唯一心腹,怀策知道不让常喜瞧个清楚,他就不罢休,也就任他看去。
怀策坐下饮茶,淡声道:“别看了,那乐宁公主只顾酣睡,没对我怎么样。”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又补充了句:“她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没武功又娇娇弱弱,摔在床上都会红眼睛的公主,怀策还不至于栽在她身上。
常喜听了本想放心,正要收回目光前,眼角余光一瞥,忽然惊讶喊道:“殿下,您受伤了!都流血了呢!”
怀策微讶。
受伤?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问:“伤在哪儿?”
根本毫无痛感,再者,他也没任何受伤的记忆。
常喜说:“在您的右后颈处,差点就被衣裳盖住,不仔细瞧,还真不会发现!”
怀策顺着他说的位置探手摸去,确实摸到一手薄红,但这触感……
他捻了捻,这红色不明物并非液态,色泽和手感都不对。
“这不是血。”
常喜傻了,“不是血,那不然会是什么?”
这一点怀策也很想知道。
怀策将指尖晕染出的红凑在鼻端轻嗅,同时在思考,这是何物?又是何时沾上的?
这不明物带着少许香气,香味并不浓郁,只有一点残香,闻起来像是淡淡的花香味——就好像……在楼心婳身上闻到的香气。
怀策嗅闻的动作顿住。
他想起楼心婳熟睡后,把自己当被褥要抱,欺身过来那会儿。
当时楼心婳除了腿横在他身上以外,脸几乎就贴在自己颈后。
怀策神色变换。
所以那时候蹭上他后颈的……
想到楼心婳唇上抹的艳红口脂,怀策面色一僵。
常喜还在等解答呢,忙问:“所以……那究竟是何物?”
怀策回神,取出帕子擦去,冷淡回了句,“不重要。”
然而常喜内心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