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美艳的女子,怎么就是他妹妹了呢?
他像着了魔那般,喃喃自语。
“待我登基为帝,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就能立你为后……”
不管是要说乐宁非皇室血脉,还是让她顶替别人,安王各种法子都想过。
想得到乐宁,唯一的途径只有成为帝王,只要他再耐心多等几年便好。
他能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分给她。
可是为什么,要出现怀策这样一个人?
安王握紧拳头,面上沉醉的神情忽地变得狰狞。
每当乐宁喊出的那一声声大殿下,对着怀策极尽撒娇,安王脸上的笑意好几次都快维持不住。
他朝楼心婳伸出手,疯狂低语:“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就算此刻得不到答案,安王也忍不住将压在内心许久的话,对陷入熟睡的楼心婳倾吐。
安王想起秋猎那日,他亲眼看见怀策捧着楼心婳的脸,温柔推按。
那时的他也跟着把手探出,想去摸摸楼心婳的脸。
当日没能达成的渴望,一直是他心中遗憾。
而如今,乐宁公主就在他眼前,紧闭着双眼。
她不会抗拒,只要自己伸出手,再往前一点,就能触上乐宁面颊。
伸出的手仅剩一个指节的距离时,外头有人轻唤了他,“安王殿下。”
安王顿住,停下动作,相当不满地皱眉。
他瞪向门板,口气严厉地问:“不是说了,让你们在外头守着便好?”
内侍的声音有些踟蹰,隔着门板传来,“但是殿下……太医来了。”
安王:“……”
太医怎么会在此时过来?
安王颇为可惜地看了楼心婳一眼。
榻上美人依旧沉睡,迟迟未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他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先将门打开,迎太医进来再说。
门一开,安王瞧见立在太医身旁的人,目光微凝。
怀策看着安王的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乐宁公主有劳安王殿下照料,太医已至,殿下大可放心。”
太医匆匆朝安王拱了拱手,提着药箱便赶紧迈入。
走到一半踢到倒在地上的小真子还吓了一跳,“这、这是?”
安王神色自然地回道:“那内侍身体不适,昏了过去,还麻烦太医得空也替他看看。”
太医面上抽抽,嘴上却不敢多言,只吶吶应了声“是”,便赶紧先替楼心婳把脉。
而安王和怀策还僵持在门口。
安王问道:“太医是大殿下请过来的?”
他可没有派人去请太医,那么与太医一同出现的怀策,时机点就巧合得太过了。
怀策自然也没有否认,他说:“听闻公主晕厥,情急之下使然,安王殿下身为乐宁公主皇兄,想必应更焦心公主病情才是。”
他重点突出了安王的兄长身份,以及得知亲妹不省人事,会焦急派人寻太医,那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而不是──偷偷摸摸关起门来,连公主的贴身近侍都迷晕,却从未想过要寻太医。
怀策就只差指着安王鼻子说“你举止有异!”,却把话说得保守,但他相信,安王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有所指。
安王静默,怀策则皮笑肉不笑地道:“接下来的事有我们在即可,公主若醒来,忘忧宫自会派人到安王府上知会一声,安王殿下若有要事,大可先行离开,公主那边,我会亲自与她解释清楚,相信公主定能体谅。”
大有安王不走,怀策也不介意将他干了什么事都撕扯出来。
安王多看了怀策几眼,心想这人究竟猜到了几分?
话中的威胁是他多想,还是怀策真知道什么?
安王笑着,但也知这时不好再多待。
他眼神阴冷,“如此,那就有劳大殿下了。”
怀策目光同样毫无温度,“安王殿下慢走。”
把人送走,怀策快步走进屋子里,太医已为楼心婳把完脉,见到怀策进来,恭敬说道:“殿下,公主无碍。”
怀策是最清楚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对太医拱手,“多谢太医,劳烦您走这一趟了。”
让内侍送走太医,怀策审视着熟睡中的楼心婳衣着。
鞋袜好生穿着,衣裙整齐,发钗也没乱。
怀策紧蹙的眉头见到她毫发无伤后,才终于舒开,于床沿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