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王出了忘忧宫后,立即就碰上宁妃宫里来人。
“殿下,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都已经进宫来了,安王本就打算要去见见他母妃。
“我知道了。”
只是今日,宁妃宫里特别安静,宫人也少了许多。
在安王进去后,门窗更是都被掩起,瞧着就像是宁妃有何要事要与他相商。
“母妃?”
宁妃面色凝重,话也不多说一句,直接把上回得来的画像扔到他脸上。
“你自己好生看看,这是何物,再好好想想,要怎么跟我说。”
安王被打得措手不及,一开始还没意会过来,只觉得这画卷似有几分眼熟。
他不明所以,然只展开一角,看到那抹眼熟的红色裙角出现,安王眼眶一紧,当即知道这是何物。
这是他亲手所画,画完后,还千次百次细细看过的画。
不能直接看人,唯有透过这等方式,一解相思。
安王握着画像的手用力,指尖泛白,面色同样不好看。
这东西……怎么会在母妃手里?
母妃又知道了多少?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宁妃本来还抱一丝希望,可瞧见安王脸都白了,僵立在原地,没能及时为自己辩白,宁妃便知,她查到的事,都是真的。
“你怎么这般胡涂?”
宁妃起身,走到安王面前,扬起手就想狠狠给他一巴掌。
可看见平时稳重的儿子难得露出彷徨的模样,宁妃高高抬起的手就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只能收回手,甩袖转过身去。
虽是停了打他的念头,可语气依旧气愤。
“你要喜欢谁,母妃都管不着,但……她怎么能?你可知这事情的严重性?”
安王最后却直接撩袍,跪在宁妃脚边。
“母妃,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控制不住……”
自从见了乐宁的那日开始,他每个夜晚都在想她。
宁妃深吸口气,知道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事死死摁住!
她说:“你那宅子、这些画还有那些女子,通通都不能留了!这要幸好是你王妃发现你在外头养女人,没注意到其中关键,说与我听时我才查出不对,否则,神仙都难保你!”
跪在地上的安王双眼看着地板,听到是安王妃透出去的消息,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我会处理好,请母妃放心。”
听到安王这么说,但宁妃依旧心神不安。
都怪乐宁那狐狸精,竟连亲兄长都能勾引,实在是忒不要脸!
本以为熬到她病逝也就无所谓了,眼下看来除了三皇子外,要处理的人,又多了一个。
母子两人眸色深沉,内心均都在盘算什么。
……
入夜,怀策依约来到楼心婳寝宫。
两人一同躺在床上,楼心婳认认真真地说:“你是本宫的面首,更是本宫的护卫,往后要跟本宫形影不离才是!”
怀策已恢复平常的温雅笑脸,他说:“只要公主希望,哪里我都会跟着。”
听他这么说,楼心婳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
对他大为放心。
这反倒令怀策觉得好奇。
她这番表现,实在不得不让人多想。
于是怀策问她:“公主是不是早就看出……安王不对劲?”
所以秋猎那时,她才不与三皇子共骑一骑,而是选了他。
当时的乐宁公主说“三皇兄不行”。
不是她不想,而是用的“不行”两个字。
这是不是就代表,一旦她答应跟三皇子同骑,就没有理由能再拒得过安王?
两人本都是面朝上,听到怀策问话,楼心婳侧身转向他。
听到动静,怀策也瞧了过去。
他们之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纱帐已经放下,唯有外头微微亮着的烛火提供照明,并不能清楚看见对方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