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兔子被拆了一步,秦温瑜耐心地又给她看了一下,“这里是有点绕,把这边转到那边,对折,再翻一下……”
“怎么还是不对?”姜昭昭来回又折了两遍,仍旧是错误的。
“这里转过去。”
俩人指尖相碰的一瞬间,都停顿住了。
秦温瑜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去伸手帮她折,姜昭昭也没想到他能直接上手帮自己折。
她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有些许的凉,垂眸看着他的指尖覆在自己的指尖上,盖住了纸兔子的左耳朵。
“咳咳。”秦悠月站起身,见仍旧坐着的二人抬头望向她,她道:“那什么,有点闷,我出去转转,等狩猎开始我再过来。”
有人玩的不亦乐乎,相谈甚欢;有人干坐一旁,如坐针毡。
秦悠月终于觉得自己也是多余的那个了。
临走的时候,她故意盯着纸兔子上的两只手多看了片刻,意味深长地叹息一声。
瞧一眼不明所以的姜昭昭,又瞧一眼沉默收敛的自家二哥。
完了,她觉得秦温瑜是真要栽姜昭昭身上了。
那温柔的眼神,耐心的动作,忍不住上前的手……
这哪里是在教人折纸,分明就是磨炼他的意志。
花街柳巷里的虚情假意跟此刻的真情流露,秦悠月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可惜……
要不是外面站着个人,说不定这俩人就能成了。
被这么盯着看,姜昭昭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妥,反观秦温瑜倒像是没事人般,表情无二、动也不动。
指尖还挨着,秦悠月已经走了,看她掀开了围帘消失不见。
这一刻说不出的怪异。
剩下的人没人再说话,空气里很安静。
是姜昭昭先松开了手。
“那你就这样折吧,我仔细看着。”她缩回自己的手,掖在了自己的衣袖下。
语气轻轻柔柔也难掩一丝局促。
说不上为什么,姜昭昭总觉得,不知何时,她跟秦温瑜的关系近了许多。
可要真说哪里让她觉得他们亲近了,她又说不上来。
只凭着感觉。
但这种感觉,叫她下意识地想远离。
说都这么说了,秦温瑜也不能不同意,将就着手下的纸兔子,开始又缓缓折起来。
他问:“这回看懂了吗?”
“好像是看懂了。”姜昭昭说:“我试试。”
于是纸兔子被秦温瑜拆回了最开始的样子,递还到姜昭昭手里。
姜昭昭似懂非懂地依靠记忆一步步折起,鬓边碎发落下挡着手上的动作,被她不耐烦地挽在而后,露出白净略粉的耳朵来。
圆润饱满的耳垂上什么也没戴,被风吹地微红,秦温瑜目光不偏不倚落在那上面。
他静静看着,眼里明明不含情愫,可生得桃花眼让旁人以为这位皇子对姜昭昭动了心。
一旁侍候的彩云彩霞二人,大气也不敢出。
姜昭昭折的专心,等折完了,她大功告成地松口气,抬眼就对上了秦温瑜的眼睛。
对方的眼里似在想事情,还想的很认真。
刚准备出声询问,他就已经回了神。
“秦国有只珍珠耳坠,听闻是最纯洁无瑕的,百年前被人发现,打磨许久,再也找不出第二颗那么漂亮的珍珠了。我见过一次,刚想,如果你带上一定很合适。”
不是在折纸兔子?怎么会扯到耳坠上。
她哭笑不得,“我倒是好奇那珍珠多漂亮。”
一个男子竟也会对女儿家的首饰物件记忆深刻吗?
“很漂亮,若有机会一定叫你一见。”
纸兔子放在她掌心上,姜昭昭两手捧起,“终于会了。”
虽没秦温瑜折的好看,但也算只乖巧的兔子。
见着兔子,她又想起蚂蚱,吩咐彩云拿彩纸。
彩云剥开糖果,分离出糖纸,交给了姜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