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怎么叠的。”这句话是咕哝着说的,其余人并没听清,她低下头快速地折起来。
小一会儿,一只蚂蚱就折好了,摆在桌面上。
她推着蚂蚱到秦温瑜身前,道:“礼尚往来!”
哪门子的礼尚往来。
秦温瑜失笑,看着纸蚂蚱说:“好看。”
“我可不是什么也不会的。”姜昭昭被夸地骄傲哼笑。
“自己学的?还是也被人教的?”
“嗯……一个故人教我的。”姜昭昭笑意淡下去,“也是费了半天的功夫,好歹是学会了。”
当初缠着祁憬舟教她的,要不是她脸皮够厚,也没有今天的纸蚂蚱。
秦温瑜将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他点头,“可你现在也多学会了折兔子。”
无论之前有什么,现在有的才更重要。
故人……
外面那位么?秦温瑜不想多言,虽然不知这二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觉得姜昭昭口中的故人,应该就是外面那位。
人的感觉是很敏锐的,几日前姜昭昭跟祁憬舟的接触画面,无声地在他心上破开了一个洞。
有时候,这人跟那人的关系不明说,但暗地里大家都是有数的。
眼前的人,谈及那个人的时候,就连笑也是会跟着变的。
她咬着祁憬舟的指尖,恶狠狠的模样让他忘记也难。
那样子的失态,或许只有在帐外那人面前才有。
若不是对她特殊,她何故要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来。
不久前那人一走,姜昭昭看似面无表情,可目光呆滞的两瞬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意。
秦温瑜混过情场,久经历练,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要姜昭昭单单只是个心上没人的姑娘,秦温瑜还觉得自己能放手一试。
可她有。
难就难在这里。
索性在一旁作陪,不至于惊扰了她,叫她对自己的隔阂更深。
他拿起纸蚂蚱,稳妥地放进了袖口里,扬声说:“我收下了,希望日后还能有别的纸动物也送我一个。”
轻轻松松岔开话题,秦温瑜见她不再多想,暗暗松一口气。
不知是替自己,还是替她。
“好啊,如果我学会了,第一时间就派人送给你一个。”姜昭昭回。
“不过……能找到你吗?看你话本子里去过好多地方,别再让人找不到了。”
话本子她都看了?秦温瑜诧异了一番。
写着玩玩的,想不到她还真的看了看。
他的伤病还没好利索,出来这么长时候,穿得暖和也扛不住从帐外渗进来的凉气。
“咳咳咳咳。”偏过头咳嗽几声,他咳嗽完见了姜昭昭担忧的目光,摆摆手。
“没事,我自小伤好得慢,又来姜国,难免水土不服,好得更慢。”
一只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石来,玉石看起来不值钱,却能看出有些年岁了。
秦温瑜说:“找不到还不至于,去过很多地方是真的。”
他把玩着这块玉石,淡声道:“这是四五年前,晚上路遇一个渔民伯伯给我的。”
天寒地冻,正是要下雪的时候。
秦温瑜得了皇令,去往贫苦的甘城,路上遭了刺杀。
他跳入河里流窜逃生了,醒来时就看见满天的星光。
身旁坐个大伯,大伯拿着渔网,鱼桶在他身边被鱼装得满满当当。
大伯以为他是想不开要自杀。
给了他这个玉石。
“不值什么钱,看你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跳河,多亏遇到了我。”
“这儿地远,拿着这玉石去当铺当些钱吧,好回家。”
身上的衣服脱了被渔民伯伯拧干,他披着大伯的披风,围坐在火柴堆边。
“嗯,谢谢大伯,明日就回家。”
“大伯救我一命,晚辈定会报答。”
故事到这里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