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站了一堆人,屋内站了祁憬舟手下任职的两个领头的小侍卫。
他们看起来满脸自责愧疚,低着头全程沉默,站在门口处动也不动地站着。
“把窗子关了。”
姜昭昭出声,门口其中的一个小侍卫赶忙跑过来关了窗户。
她坐在床边,俯身伸出另一只手探了探祁憬舟的额头。
偏热的,而且还有一层薄薄的汗。
他身上的箭被专人拔掉,那箭头上涂着的毒药被送走让人辨认了。
只求这毒药有解。
若祁憬舟反应的不快,姜昭昭觉得自己这会不是躺在这里等着被救,就是死了在埋棺材的路上。
“太医何时到?”
祁憬舟平日不爱皱眉,这会子眉头已经拧成一团了,看得姜昭昭也跟着一起皱起来。
“回公主,周太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马上就会到。”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眉头被嫩白的指尖缓缓揉开,姜昭昭看那眉头消散才又好受一些。
又看了看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试图掰开那几根手指。
众目之下,这么一直牵着也不是办法。
奈何的确他力气大,姜昭昭怎么都掰不动。
她想不通这人都昏过去了还拉自己干什么。
待太医到了,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我……”姜昭昭见太医到了,赶忙起身,想给太医腾出看病人的地方来。
起的太急,被牵的手拽住往后踉跄了一下,她看见太医意味深长的眼神连忙摆手。
“我不是……”
这会儿的心情又焦急又羞愧,她担心祁憬舟的伤势,又想摆脱掉外人对他二人别样的看法。
总不能就这么着让太医给祁憬舟诊治啊!
姜昭昭又试了一次,可能太急,力气更大了惊动了昏睡的人。
祁憬舟轻皱眉头,掀起眼皮,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那眼神要多不悦有多不悦,伴着孩童生气的感觉,看得姜昭昭动作一顿。
她话没经过大脑,随机脱口而出:“我不走。”
话音落,祁憬舟又昏睡了过去,只不过手却松了力道,放开了攥住姜昭昭的手。
姜昭昭:“……”
她心里无味陈杂,太医打量起她,眼神更意味深长了。
从这手被牵起的一刻,就有什么在外人眼里悄然改变了。
门被关上,姜昭昭站在屋外,屋内只留了个打下手的小医童跟侍卫。
屋外的一众侍卫再次朝她行礼。
跟着她出来的侍卫,面相清秀,看起来年纪不大。
他挠挠头,小声在姜昭昭身旁问:“公主,恕卑职冒昧,卑职想问问您跟祁大人有什么关系么?”
这话只姜昭昭听得到,但台阶下站着的一堆人无一不支起耳朵妄想听清。
姜昭昭这才仔细看他,感觉有几分熟悉,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卑职跟着祁大人见过您几次,在下还没见过大人对谁这么上心过。”小侍卫说完,又补充到:“上次处置沈家女,卑职也在场的。”
他就是曾经跟着祁憬舟办事的小侍卫,这次实在忍不住好奇才趁着这个时机问出口。
她想了想,轻声说:“几面之缘而已”
小侍卫将信将疑地懵懂点头“哦”了一声,抱着自己的佩剑站开了一点。
他悄悄又侧眸看了眼这位公主,只见她面色平静,好像他们的祁大人跟她真的不曾有什么关系。
那他们祁大人怎么还……
“咯吱——”
门打开了,太医从里面出来,他脸上神情严肃,看向姜昭昭。
“怎么样?”姜昭昭抢一步上前,她问:“伤得重不重?”
太医捋了捋他的白胡子,“伤得不重,只不过这毒药得尽快解除,不然会危及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