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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1 / 2)

陛下和韦统领都没来。唐邈见了傅秋锋直接扔下毛笔追上,兴致勃勃道,您需要人手不?看我怎么样,您居然抓了个太监回来!贤妃真的勾结刺客吗?

傅秋锋暗忖这种人应该下放去搞情报,而不是待在本部展现过盛的好奇心,他点了唐邈跟柳河这两个叫得上名的,笑了笑:一会儿有场好戏,两位演技如何?

特别好!我参军打仗之前在戏班子待过,还学了口技,什么都能演。唐邈跃跃欲试。

傅秋锋没想到随便一问还是个行家,他眼前一亮,偏头对唐邈耳语几句,吩咐完道:记住了吗?

妙,太妙了。唐邈听后大开眼界,搓了搓手,小心翼翼道,贤妃和太子,真的?

慎言。傅秋锋瞪他一眼,都是卷宗里的蛛丝马迹,我们是为陛下效命,这些情报用过就忘了吧。

唐邈板起脸来点头。

杨淮被捆在地牢的刑架上,嚎了一段时间,傅秋锋再去时他叫骂也有气无力。

杨淮,你勾结崇威卫刘贲和另一神秘人,买通江湖杀手,策划于三月初八夜晚刺杀陛下,你认不认?傅秋锋故意开了门,在刑架对面坐下,随手拿了个鞭子在手指上绕着。

呸!我就是到了陛下面前也不认。杨淮冷笑,你风光不了多久,太后娘娘必定会为老奴主持公道。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傅秋锋遗憾地长叹一声,向右一挥手,柳河面无表情地抖出一张纸,大步走到杨淮面前,强行掰开他的手指按上印泥,在纸末画押。

杨淮的手腕被绑的结实,他挣脱不开:你这是干什么!

实话和你说了吧,陛下怀疑你主子贤妃与逆党谋反有关,你不过是个拿人的借口,你不招,霜刃台只好伪造一份口供让你画押,届时你畏罪自尽,贤妃也百口莫辩。傅秋锋拿了按好的认罪状,轻轻吹了口气,等指印干后整齐的折了起来。

杨淮脸色一白,接着又痛骂起来。

傅秋锋充耳不闻,从墙边的架子上抽了柄锋利的小刀,坐回椅上翘起条腿,细心地修起指甲,柳河静静站在他身后,刑室在炭火声和骂声中越来越冷。

半晌过后,杨淮也终于精疲力竭,他徒劳地问傅秋锋到底要干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还有女子惊怒的斥责。

他难以置信,费力地扭头看向门外,衣衫凌乱头发散下的女子被一个暗卫一路拖行踉跄着走,虽然地牢光线昏暗,但女子一闪而过的侧脸和声音的确是陈庭芳。

娘娘?你们怎敢如此对待娘娘!杨淮一下眼圈通红激动道,我要见陛下!

杨淮,枉本宫如此器重你,你为何要罗织罪名陷害本宫

闭嘴,到了霜刃台就是犯人,及早招了,免受皮肉之苦!

隔壁的房门哐地一声关上,随即喊声便模糊起来,暗卫的喝问声,长鞭破空和受刑的惨叫不绝于耳。

娘娘!杨淮拼命扭着头,住手,快住手!老奴都招了,是老奴一人所为,与贤妃娘娘没半点干系,都是老奴干的!

你一个太监,没有主子指使,能做什么?傅秋锋不屑地嗤笑一声,还想替主子顶罪,可惜陛下厌烦了贤妃,正需要一个借口除掉她。

陛下不能这么做啊,贤妃什么都不知道,她正直贤良,一心只为陛下着想,陛下若不愿听她说话,不去朱雀宫便罢,不能这般害她啊。杨淮哑着嗓子泪流满面,和贤妃相比,还是陛下的安危更重要,老奴用知道的一切交换,快住手,她只是个弱女子,哪禁得住折磨!

先停下。傅秋锋对柳河使了个眼色,拿起纸笔准备记录,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我我确实勾结了外人,给他提供宫内路线换班时间,为他引走闲杂人等,让他派人刺杀容璲。杨淮惨笑道,是他先找到的我,他每次总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宫里,戴着面具,我们飞鸽传书联络两年有余,证据就在我房间百宝阁第三层左一的暗格之中,那里有写密函的特制信纸。

傅秋锋问道:两年时间,你难道不知此人身份?

他或许是京城禁军中的人物。杨淮闭了闭眼,杀了我吧,若不将我千刀万剐,我死后岂有颜面去见太子!

太子?傅秋锋皱起眉。

杨淮悲愤不已:哈哈哈我跟了太后二十年,后又跟随太子,太子待人宽厚和善,我亦对太子忠心耿耿!可容璲他他趁先帝驾崩,竟率兵进京逼宫造反,许诺一方王侯逼太子写下退位书,却转眼就杀害了太子!

你亲眼所见?傅秋锋停了笔,没记这一段。

不是又如何?谁不知容璲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他只是个发配为婢的罪臣之女所出的贱种,不配做大奕的帝王!杨淮骂道,所以那人找到我,问我愿不愿和他里应外合,找机会杀掉容璲,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要为太子报仇!

傅秋锋攥了攥笔杆,思考应该填上什么说辞,一阵透入骨髓的寒气忽地席卷而来,他敏锐地感受到这股视线,猛然抬头,只见容璲站在刑室门口,眸光冷沉,眉间淤积着晦暗的杀意和恨。

陛下,您受伤了?傅秋锋赶紧站起来冲到门前,容璲的指尖正往下滴血,还是那身黑色便服,上臂的衣袖破了道口子。

容璲搭了下傅秋锋的肩,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径自踏入屋内。

想知道太子是怎么死的吗?

第21章 无心03

杨淮的骂声戛然而止,在缓缓靠近的脚步下牙根打颤。

什么暴病身亡,你不敢叫人检验太子遗体,不合礼制匆促下葬,定是你毒害了太子!杨淮把锁链挣的哗哗直响。

毒害?朕可不会如此宽容。炭盆里窜起几缕火苗,容璲的眼角在飘摇的昏黄中染上一层阴影,他的音调绵长,仿佛能悄无声息腐蚀人心,三十七支箭,朕一直都记着,朕把它们一支支、一寸寸的刺在容瑜身上,钉进他的骨肉脏腑。

杨淮呆若木鸡,韦渊此时也赶回地牢,下意识地看向傅秋锋。

傅秋锋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把门带上,低头和韦渊站在了门边,现在再想回避也为时已晚。

朕的好皇兄竟然也会流血。容璲轻蔑地嗤笑,他是尊贵的皇后嫡子,朕还以为他和那些卑贱之人不一样,有上苍庇佑,龙气护体呢。

你这个不忠不孝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我心中唯有太子能可称帝!杨淮听得泪流不止,你这个婢女的贱种荒淫无道嗜杀成性,傅秋风也是歌伶所生的庶子,一个男宠祸乱宫闱妖言惑众,大奕必会断送在你们手中!

骂够了?容璲问道。

杨淮还要再说,容璲突然出手扼住了他的喉咙,用力按在了刑架上,右臂的伤口周围又晕开暗痕。

杨淮双目圆睁,额上暴起一片青筋。

陛下。傅秋锋见状上前两步跪下,急道,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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