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顾成安老老实实的窝在许草丫的怀里乖乖的喝着米糊糊。
顾熙丽被侄子侄女闹的没法再继续睡,认命的睁开眼睛,三人趴在一个被窝里开始叨叨着说连环画上的故事———
许草丫抱着顾成安要出去排队买些热包子,嘱咐顾熙丽老实呆在屋里不要乱跑。
顾熙丽嘟嚷着说:“我还能跑去哪里,你早去早回。”
或许是因为顾熙丽的说话语气不太好,惹得顾成雨以为她在凶他妈,小拳头直接捶了下顾熙丽压在连环画上的手。
“顾成雨,你个坏家伙,竟然打姑姑,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洗了多少尿布,讲了多少故事,喂了多少次奶———”
顾熙丽坐直身子,生气的对顾成雨一阵控诉。
顾成欢的小手扯了扯顾熙丽的袖子,嘴里说:“讲,姑,讲。”
“姑,姑,凶,草,草。”
顾成雨昂着小脑袋,也生气的控诉着。
“我哪里凶她了。”
顾熙丽没好气的嘟囔着说。
车厢外的过道上来来回回的有人走动着,不时的还还有进错车厢的人,被陌生人盯着打量的顾熙丽,抱紧侄子,侄女心里一阵害怕。
心里想着,许草丫怎么还没回来。
许草丫买好了包子,抱着顾成安往回赶。
半路遇上一个跌倒的老太太,伸手扶了她一把,谁知老太太却缠着许草丫一直要道谢。
许草丫耐着性子跟老太太说:“不用,同志,俺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老太太堵在过道上,看向许草丫怀里的顾成安,羡慕的说:“这孩子可真好看,跟年画上的小童子似的。”
许草丫见她打量起孩子,上了心,脸冷了下来,说:“同志,你还有事儿?”
“小同志,这几块糖给孩子吃,算是我老太婆的谢礼。”
老太太趁许草丫不备,突然往顾成安的怀里塞了个五颗大白兔,说。
许草丫只想快点走人,心里总觉得面前的老太太透着古怪。
“同志,你可以放俺母子俩走了吧?”
许草丫说话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任谁见了都知晓人是不高兴了。
“对不住,小同志。你别生气,老婆子年纪大了,就有些唠叨。”
老太太说着话,就给许草丫让开了道。
走了几步后,顾成安怀里的那五颗大白兔,被许草丫随手丢在了过道边的桶里,来历不明的东西她可不敢给孩子吃。
“你怎么才回来?!”
许草丫刚进车厢,就听见顾熙丽抱怨又害怕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许草丫关心的问着。
“刚才有好几波人走错了车厢,吓死我了。”
顾熙丽心有余悸的跟许草丫说。
许草丫心里也不踏实,和顾熙丽说:“后面咱俩谁也不出去了吧,就吃家里带的点心和这些包子,上厕所也一起去。”
顾熙丽点了点头,说:“好。”
可到了半夜,顾成安突然发起了烧,家里带来的退烧药许草丫都用上了,可烧就不见退。
许草丫抱着顾成安,又不放心的把顾成欢给背到后背上,和顾熙丽说:“你抱着成雨,咱们一起去找车上的乘务员同志,问问车上有没有医生。”
两人焦急的寻到了乘务员的值班室,跟他说了孩子发烧的情况,希望乘务员同志能帮忙找个医生看看。
乘务员同志听完找到火车上的广播员,在广播里找儿科医生,说有个孩子发烧,需要紧急帮忙看诊。
没过多久,乘务员同志带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同志,说他是南市的儿科医生,让许草丫把孩子赶紧给他,帮忙看看。
许草丫不放心的要了面前这位医生的证件看了才放下设防,问:“周同志,我儿子怎么样啊?”
“烧的挺严重的,需要赶紧送去医院打退烧针才行。”
周医生皱着眉头,说。
“周同志,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先给孩子降降体温,等到了下一站再去医院。”
许草丫焦急的寻问着,这趟火车离下一次停靠点还要四五个小时,她担心顾成安他烧出问题来。
“同志,你在外面站着等,我再给孩子试试针灸,看能不能把孩子的体温给降了?”
周医生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一副银针,又说。
许草丫不肯走,这周医生她又不认识,如何能放心让顾成安跟他独处?
周医生看着不安的许草丫笑了笑,说:“同志,你看这车厢里就咱们几人,我还能带着你儿子跑了不成?”
许草丫扫了眼四周,发现这是火车最后一节车厢,且只有一处车厢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