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来人的穿着,像是宫妃,便拱手道,
“无意唐突娘娘,只因太后传召误入此地,请娘娘恕罪。”
姜弥盈盈望着他,
“将军难道不记得我了?”
沈云疆复又思索了片刻,蹙眉道,
“娘娘从前可是与华枝交好?”
他见姜弥点头,才接着开口,
“那约莫是见过的,恕臣眼拙。”
姜弥却不死心,朝他走了几步,
“将军曾救过我的性命,将军难道也不记得了?”
沈云疆却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回禀娘娘,微臣确实忘了。”
姜弥眼底有些失落,但还是接着开口,
“今日我假借太后之名请将军到此一叙,本就是冒险之举。”
沈云疆闻言掀起眸子,淡淡地说,
“娘娘可知,假传太后懿旨可是要问罪的?”
姜弥毫不在意,缓缓坐下给他添了杯茶,
“想必将军心里还念着华枝,我既与她交好,想来将军是不会多言的,不是么?”
沈云疆审视地看着对面身着华服的宫装美人,神色无波,
“娘娘冒险将微臣召来,究竟有何指教?”
姜弥轻嗤一声,自顾自喝了口茶,
“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将军把我忘了个干净,好生无情。”
“或许将军不知,我姜弥今日皆是因你而起。”
她见沈云疆面露不解,更添冷意,
“因将军救了我一命,我那时就对你动了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心悦华枝多年,同她诉说相思之意,她明知真相却一直瞒着我,害得我好苦。”
“后来么……听闻了将军的死讯,肝肠寸断,为保家族不衰我自请入宫,在那之后我才知道你还活着,呵呵,当真是造化弄人……”
沈云疆眉心一跳,拱手道,
“这些微臣并不知情,娘娘乃陛下的妃嫔,这些话微臣只当从未听到过,还望娘娘谨言慎行。”
说罢沈云疆就想转身离开,姜弥却红着眼睛叫住了他,
“沈云疆!”
姜弥见他侧过头,轻笑一声,
“你就算再喜欢她又有什么用,她可半点都不喜欢你啊,她愿意为赫连羽守寡都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还在执着什么?”
沈云疆缓缓转过身,眸中浸着寒意,
“我与华枝的事,不劳娘娘费心。”
姜弥却突然笑出了声,
“凭什么她样样都有了,我却要被困死在着后宫,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她,可我也不贪心啊,要的不多,只不过想要你也喜欢我罢了……”
“难道这也是奢望吗?”
沈云疆终是正色开口,
“若是娘娘今日不说,微臣只怕永远不会知晓,娘娘应当清楚,微臣对娘娘印象寥寥,更遑论有什么男女之情。至于我与华枝之间……无论如何,都与娘娘无关。”
“微臣告退。”
姜弥听着他脚步声渐远,跌坐在地,笑中带泪,女官赶忙过来扶起她,
“娘娘还有着身子呢,可别伤着了。”
姜弥眼中带着恨意,
“今日本宫当真是自取其辱,他连我都不记得,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郁华枝……”
女官也只得叹气,小心搀扶着她起身。姜弥将已经凉了的茶一口喝下,轻哼道,
“他以为郁华枝还能活多久,那个药已然见效,半点痕迹都查不出来,就算本宫在宫中困着,她也别想好过……”
郁华枝断断续续病了几日,贺辛心下已然有了个疑影,以银针清水取血,再鼓捣了些药剂进碗里,水中便泛出淡淡的青黑之色。
贺辛见状一惊,悄悄找来郁晏欢和郁卿川,
“若是我没有诊错,夫人只怕是中毒了。”
郁卿川眼底染上怒色,却又怕郁华枝听见,只得压着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