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笛打车到下午面试的公司附近,在旁边核酸点捅喉咙。两家公司楼对楼,她就近走进一家家咖啡馆随便应付午餐了事。
太困了。班佳琪和钟望视频里问她面试怎么样,舒笛两眼打转,托腮撑桌。三个人一段一段随口聊着。
班佳琪问她,“你怎么不找程之衔,不会没告诉他吧!”
舒笛点点头。
钟望接话,“告诉他干嘛?有锤子用!”
两人话语刚出,屏幕上程之衔的电话从天而降。舒笛挂断群语音,接通电话。
“舒笛,你是不是在江城?”
男人一语中的,舒笛吓得左右探头,“你怎么知道?”
程之衔打诨,“我有千里眼。”
舒笛故作镇静,“那你看看,现在冰岛是什么天气?”
他没说话。她听到程之衔那边打火机呲地一声。
兀了几秒,他再次开口,“荣杉在咖啡馆跟人谈事情,说看到你了。”
白色烟雾下男人眉眼冷冽,英酷十足。舒笛具象里的画面被他一打即碎。
她看向窗外,高楼大厦,人来人往。“有点事情,晚上回去。”
程之衔问她怎么不告诉他,她用这次来得突然,打岔过去。
挂断电话,舒笛拆开一块黑巧,服务员端盘上前送餐。
下午的两家公司,排队面试效率很快。舒笛赶到机场时,时针刚过五点。
手机上是程之衔的命令,让她发回程的航班时间,他去接人。
接到人已是晚上8点半。
深蓝色夜空,缀满钻石般繁星。月光皎洁弯身,晚风一吹,停车场两旁的大树屹立不动,只有片片树叶沙沙作响。
程之衔远远望去。出口处的舒笛今天一身蓝色通勤职业装,脚踩黑色细高跟,肤白人媚,两腿直又长。
万年不变的习惯,左侧小臂架西装外套,同手提YSLNikiShoppingbag,眼睛看向右手手机。
程之衔笑笑,朝她招手,“过来!”
舒笛立在原地不动,眼神困惑。
“快来!”
舒笛侧过身子走弯道,绕半个三角形到他身边,拿包砸他胳膊。他妈的,“你叫狗呢是吧!”
程之衔躲不及,伸手抓住包包链条,“那你是狗?”
惹来舒笛臭骂,“你才是!”
航空餐向来难以下咽。程之衔打开导航,给人带往一品房。
两个半小时前,上午面试的公司人事部邮件从天而降。
终面过了,人事部通知她下周一上午9点准时报道,参加一周统一培训。
舒笛开心至极,不跟他计较!
她用挑衅的语气钓他,对着驾驶座吹两声流氓口哨,“帅哥,姐姐今晚请你吃饭!”
程之衔扭头刺她一眼,眸光漆黑,“你老实点!”
她就叫。
故意等到下一个路口红灯还剩最后两秒时,摸他一把。“待会儿多吃点,今晚好好伺候姐姐!”
程之衔手打方向盘,没功夫搭理她,只睨过去一眼,“回去再修理你!”
舒笛欣喜过后,迎来一场相当酣畅淋漓的爱潮。吃完饭回到家,程之衔抓着她到浴室光身奋战。
面前镜面上的水雾,全部晕成豆大的露珠,顺着玻璃往下滴。条条流苏纷至沓来,照亮镜子里的两具身体。
舒笛手掌撑池,小腹搭台,身下被程之衔狠狠抵开,顶上。她半弯身子靠近他肩宽体壮的身体。
程之衔左臂从下穿上握住柔软,右臂箍紧她的沙漏腰肢,卡到她左腰侧的折角处。红绳蹭得舒笛痒痒。他把舒笛贴在自己身上,使其承受撞击。
白色盥洗池壁板凉嗖嗖的,身后男人冲撞不停。一深一白在晦暗的风雨交加里,搅拌晃荡,枪枪致命。
流苏水线随着室内气温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空气里尽是男女夜晚分泌爱露的声音。
舒笛扭头跟他索吻,身体感官全被程之衔带着走。呼吸随他一起,她感受到自己勃勃怒放的生命。舒笛化为永不凋零的白玫瑰,扎根覆地,沉迷在此。
身后的人卖力挺进,猛烈冲撞里舒笛死死撑着壁台,触感冰凉而发出微弱的颤抖。
啪叽啪叽声此起彼伏,她曼妙瑕白的身体随时要被这翻涨潮捣碎、淹没、坠落。程之衔看得浴火喷张。
他一手扣住后腰,上手摩挲她的肩胛骨纹身,分不清肌肤上湿哒哒的水珠是汗水还是汁液。
程之衔一掌附上,白亮的肌肤立刻显出巴掌红印。
舒笛猛得蜷缩,身下跟着一夹,“轻点....”
他低声骂道,“靠!别夹我。”
“宝贝,放松!”
程之衔的手掌抻到镜面上,随手擦几下水雾,镜前模糊里现出一抹清晰。
两具色差鲜明、光滑赤骨的胴体在白色吊灯下泛起光泽。大块黑巧裹住奶条,他们相交相融。
舒笛撑着眼皮看镜子正面视角,和双目赤红的程之衔对视。他双臂缠绕拥她怀抱,一路往上,亲吻她的背沟,肩胛骨,第七颈椎骨,后脖颈,最后咬上她的右耳耳垂。
她喜欢程之衔额前脖颈暴起的青筋,双臂蜿蜒不止的血管,与她紧密贴合的宽大温热的体魄。喜欢被动承受一切温度和碰撞。
绝对力量的压制和领导下,程之衔沉声开口,“舒笛,说爱我!”
舒笛双腿打不住滑,牙关淅淅沥沥磕碰,浑身抖得像只虾米,开口说不出来。
程之衔全程取悦她,满足她每一个兴奋点。看她在自己身下填满渴求,他也随之被她填满。身下粉头对准密道一点,加速动作。
不多时,黑巧牛奶震开杯盖。脑内轰隆炸裂,两人一起泄了出来。
*
这天一早,程之衔被钟嘉诚叫出门,给舒笛留下早餐。
她吃完早餐,接上请假的大姨,两人来到医生诊室询问老组长身体情况。
组长的几样检查结果均无问题。医生叮嘱下,舒笛记好笔记。护工帮他收拾完行李,在舒笛那里结账离开。
保险起见,舒笛陪组长做核酸检测,三人一同坐车离开医院。
导航要四十来分钟,舒笛把车内空调调成微风。大姨见老组长最初的情绪逐渐平复,给舒笛使个眼神儿。一路上,她跟组长尝试性交流,效果略有成效。
老组长退让一步,答应她这两天先不上诉,等伤口拆线后再说。但是刘平潮这家人不能再出现在她眼前。他可以和大姨和舒笛商讨事情后续,要么带个律师去看守所。
舒笛把车停到他家街道口。老组长在前面带路,她和大姨拎着大兜小包跟在后面。
组长家是个二室一厅带小院,院里有自己种的青菜和韭菜。几天不着家,邻居帮忙遮阳浇水,绿叶慢慢长高长壮,现在到了丰收的时候。他今天难得展开一次笑颜。
请的钟点工下午才到,中午大姨做饭,下午让姨夫来接,舒笛驱车离开。
她手头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一路油门踩到小区。刚到电梯门口,程之衔打电话说让她下楼一趟,有点事情。
是齐晗的合同,舒笛看了两遍,没什么问题。星衔很给面子,也够魄力。
程之衔跟齐晗约的下午四点半,他让舒笛一块。舒笛摇头,身份在这儿,去了不合适。
下午上课时,舒笛和齐晗细声私语,达成共识。下课后,她开车回家收拾东西。
以往的逃离对舒笛而言是程序化,紧急任务前的数次演练。这次,她悄悄打破铁笼,放大创口,有种暴风雪前的狂欢,按耐不住体内疯狂流窜的多巴胺,舒笛越收拾越兴奋。
不到两个小时,两个大行李箱满满当当。她再次出门买行李箱。
舒笛只留下这两天要用的生活工作必需品,其余全部塞箱。
刘涟妮给的房产证和长命锁,舒笛整理好装进文件袋里,放到她卧室的床头柜上。
生活了22年的地方,属于她的东西只有三个大号行李箱。舒笛会声一笑,拉伸胳膊放松,继续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