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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1 / 2)

他不装蒜还好,一装,晁晨忍无可忍。恰好,身后脚步声近。

公羊月!晁晨回头呵斥。

公羊月的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懒洋洋应道:干嘛,这么想我?

晁晨再说不出话,转身时一双手按住他右肩膀,便给当场吓懵,再不敢动弹若不是公羊月,那后来的又是谁?

喂,喂?公羊月唤了两声,未见回应,暗道不好,也不再插科打诨,登时飞身直上,持剑将那双手挑开。

他出剑剑速极快,黑影与之交手,几次张口欲呼都被压制得没机会,亏得后头赶来的老头,打燃火石,向前一抛。

橘色的光呈弧形,一瞬间照亮四张面庞,最后被应无心一把握住。

是我,繁兮这才缓过一口气,有些不解,你们方才怎地走那么快,我还以为是黄衣老狗。

公羊月指了指晁晨:你问他,没准儿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

小秘密?繁兮两手交叠于胸前,规矩行了一礼,话是问晁晨,但礼却是向他二人。

刚才瀚海上,应无心抢夺如意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这个沉默的弓手自有立场,繁兮虽得了他一片冰心,却不敢托为依仗,强按人致歉,但作为荒唐斋代掌事,邀人同来同往,总归需得一个交代。

不过公羊月并不在意小节,天下恨他的人太多,自始至终没寄希望事事能从人之愿,事事皆能假手他人,因而他耸耸肩,看向别处,不由琢磨起这黑衣女人方才惊喜的小表情。倒是晁晨,似还身在梦寐之中。

繁兮伸手挥了挥:晁先生,晁对于这座沧海藏珠塔,可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拙见才是。

晁晨回神,很快镇定下来,当即拱手自谦。公羊月既未挑明,说不定有诈,他又岂可自乱阵脚,非是如此,还偏要顺着思路往下圆,要叫人不信也得信,我方才摸这浮雕,发现凿刻笔法有棱有角,是很罕见的阳刻,与多数拍印秦汉砖全然不同,你们看这里

应无心意会,自觉将火折子送到晁晨手边,只见他用修长的食指,圈出一株瑞草:一条阴线也无,芝盖与草柄要突出整壁寸许,边角圆润,更形似圆雕。

所以你方才晃神是为此?所以能说明甚么?公羊月凑近,素来不通丹青的他,却没看出个花样,那瑞草在他眼中,像个戴帽的小人儿,越看越像走样的晁晨。当即是玩心大起,拂袖拈来碎渣,也学那画龙点睛。

说明这座塔中很可能有些中原,甚至是西域没有的东西。接口的是站在后方,紧紧盯着沧舟破浪,浴血斩杀蜃兽壁画的杜孟津。想来,那甲板上桅杆前,顶风而立的,便是年轻时不可一世的庾麟洲本人。

此话一出,几人都不迭打了个寒颤,对这奇塔又添了一丝敬畏。

想到祖训,应无心很是丧气:恐怕小心,仍是不够。说着,他提上重弓,快速离开耳室。杜老爷子跟在后面摇头晃脑,繁兮垂下双睫,将右手贴在左肋上,薄衣下隐隐有一圈突起的纹路,显然是摁着什么小物什。

晁晨落在最后,再多看了一眼那惊涛鏖战图,趁人不备,躬身一拜,下意识向左腰抽刀,欲要半跪拄立。

但身侧无刀,时机亦不合适。

空空如也的腰间令他眼中染上一片凄惶曾经形影不离的武器,有一个与这图相和的名字,亦能定四海,战百恶。

他转身而出的刹那,空荡的石塔中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

是什么?

公羊月倚在门口,抱着长剑,阴森森道:说不定是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到互动就逐渐鬼畜沙雕

么么哒小可爱们~

第033章

晁晨略一思忖,不顾方才的龃龉,无意识推着公羊月循声而走:我只听到大概,你内力深厚,可能指出具体方位?

其他几人察觉不对劲,也跟了过来。

公羊月闭目,向斜前方一指:不足五十步。

假如塔中没有其他活物,又如你猜测是个人,只能是拐孩子那伙人。奇也怪哉!他们若在塔上层,砸下来声音该在我们头顶才对,可现下却隔着一道墙,晁晨以掌奋力拍打,耳边并未如愿传来闷响。

繁兮道:不是暗道暗格。

若没有隐门,那为什么会打旁边传来?这一层已走了个遍,尽头明明只剩下继续旋转向下的环廊。

石壁后,该是何样?

晁晨捡起尖锐的碎石,就着石壁起了一副草图,拼拼凑凑,写写画画。等他描出个大概轮廓,这才击掌大笑:我明白了,这是座空心塔,回廊是能下到塔底的唯一通路。诸位请随我来。

他将人引向廊道,指着那黑漆漆的路,道:按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该是畅通无阻,但我们不时便会遇到穷巷绝路,偶尔不得不转入耳室洞窟迂回,为何?因为空心乃相对,并非全无实物,相反,塔心应有一些浮台,台上各有布局,两两之间间距也非寻常层高,或为一丈,亦或为三丈,总之不等。刚才那坠物,便是从一个云台,落至另一处云台。

也就是说,方才那石壁之后还有内室,便是塔心?繁兮讶然。

公羊月身影一动,刹那回到先前站立的位置,两手结印,引内劲自丹田起,游走双臂,汇于掌中,霍然向前一劈。

石壁破开,繁兮顺来火种,仔细拨开碎渣向外探头,向上望是飞索云桥,还有生满每条石缝的荼蘼。

一切如推测,除了那个摔下来的人。找了一圈,她也没找见人。

过不去。繁兮冲几人打手势撤退。至少,自她的角度,这一层已被荼蘼花封死,再往下是否还有串缀的悬空云台,便不得而知,只能自廊道再向深处探,走到下一层再设法子找寻入口。

应无心积极追问:那上面的人是如何走到中心的?

繁兮道:我刚才看到了悬桥,但太远,模糊不清。

这里又不是什么阆苑仙宫,云台不可能凭空飘浮,即便上下悬吊亦是不稳,所以他四面应有接口晁晨略一沉吟,向前快走。没过多时,眼前活生生多出一堵墙,须得右转,他指着那堵墙,神色满是激动,难道,这座塔一直在活动?也许内里便如江湖瓢师堪舆定位的八卦盘,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可旋,待到正确的位置,机关才会对接。

说着,他拍了拍对面的石壁:也许,这块墙会打开。

公羊月贴着墙缝扫了一眼,确如他所说,不像是整石,边角明显有缝,近内三寸的地面几乎光滑的没有一丝粗粝,显然是长期打磨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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