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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3)(2 / 2)

单悲风摇了摇头,向着藤花瀑布的方向离开,走过双鲤身侧时,那小姑娘结实打了个寒颤。

几人在山中又住了些日子,等外头局势稍稳,这才出山,继续往高句丽去。送别的那天,柴笑脸上始终不见笑意,直到他们上了筏子,这男人才绷不住脸,露出不舍

公羊月,永不再见了!

公羊月也包含在认识的人中。

晁晨不由感慨,原来我愿意三字如此沉重,对柴家两口子来说,此后生命中便只有对方,至于这个决定正确与否,亦是冷暖自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高句丽篇

高句丽篇顷刻花

第146章

再度出发时, 公羊月已进入破罐破摔状态,从前江湖上只听过技多不压身,而今却是事多不压身, 怕只怕放任下去, 便真就是看破红尘, 且去修仙。不但如此,情绪相互蔓延传染, 若不是燕代战未平息, 只怕双鲤已撒开脚丫子玩。

问乔岷怎样?

噢,说到是生死由命, 富贵在天。

晁晨掰着手指数一二三:圣物没找回, 玄之丢失的册子不知踪迹,公羊启下落不明, 开阳有点头绪跟没有差别不大, 转头答应了单悲风留意南方的陈文鹄, 这不,还得去高句丽, 想法子捞一捞乔岷, 那小子前言后语也不给个准头, 就一句永别, 路上耽搁一阵,不知道尸体凉否?

路上, 晁老妈子看不透, 想不明白,瞎操心, 等从摩天岭入境至国都丸都山城后,遇上卖画为生者时霍然开朗

这可不就是那见鬼的生活。

起初是白纸一张, 想绘出举世墨宝丹青,但落笔,歪了,再落笔,色不对。想画直,手抖,想弯,弯得不够心意。错一笔,尚可无视;错三五笔,挣扎补救;再错下去,且算了罢,换下一张。

所以,还是不要与生活强逞能,最后铁定会被打成个胖子。

公羊月历来最为精明的地方在于,在能办事的时候办事,办不得时,不焦心,待寻了客栈住下后,几人入乡随俗,先换作当地人打扮,而后再往堂中找了个不惹眼的角落坐下,要上一壶酒两碟小菜。

辽东四郡从前有不少汉商,但北方连年战乱,商路断了八九,早跑得精光,四人语言不通,能办妥吃宿已不易,想找个会说汉话的可靠人打听,实在艰难。

按说七剑卫和大王鹰卫同为高句丽王的亲卫,想必常驻宫中,若要联络乔岷,只要进宫便可。

可进宫

说得好像如履平地,可在人家的地盘上,未免太猖狂。别说他们几个用的是代国的文牒,高句丽又乃燕国的附属,说不好听点,代国正在揍他们主子,人家若忠心,揍人撵人亦是情理之中。

晁晨第一个反对,小节可以不拘,但大事上必须稳重。公羊月给他的劝词来了个换言之,即变成夜探深宫可以,光明正大硬闯不行。

傻子也知道那不是能硬闯的地方,换个法子进宫难道就不是进宫?

晁晨不服气,公羊月艺高人胆大,觉得只要不被发现,怎么顺手怎么来,但要减小被捉着的风险,起码的保障得有,搞到地图最是基础。

可怎么搞?

公羊月打起双鲤主意:闻达翁管不管辽东?

双鲤吓了个尿急,这可不是管不管的问题,而是她在代国就着手搜集的高句丽消息,直到如今本尊亲临,也没有收回来,打从开始她就怀疑背靠着的消息往来出了问题,如今利弊尚不分明,她可不敢轻举妄动。

诶,出什么神?给个话就行。公羊月追问,面露狐疑。

帮腔的是崔叹凤,上回双鲤曾同他一吐为快:不妨试试看?但崔某并不看好,近些年闻达翁在武林中多被神化,我却从来不信全知全能,想来他有自己的本事,但不论凭什么手段,若能手眼通天,何至于隐于幕后,依我说,还是两手准备。

双鲤顺势附和:对,对对,我可尝试联系看看,但你们别抱有太大希望,皇宫地图那么容易得到,天下早给打下来喽,在江湖还是说江湖,江湖外谁不是个睁眼瞎,先说开了,要事没办妥,可不准瞧不起我师父

你话是不是太多?公羊月盯着她。

双鲤两手掩着嘴唇,猛然反应过来言多必失

她想着在摸清背后消息来源的门道之前,还是小心谨慎些,两头稳住,且不要添麻烦,毕竟现在的事已经够多,老月的担子不轻,心态好不代表可以随便撂挑子。

饭后收收捡捡,双鲤跟客栈的人打听了附近庙宇,此地倒是没中原的山庙,不过却有些本土的供奉,找准了地方,她穿上斗篷戴上兜帽,趁夜出门。

按老规矩,她捧来个瓦瓮,把载有所求的纸条放进去,再将宝珠上的白羽压在坛下,最后流连不舍地离开。等她走后,一条影子从屋顶上滚下,四顾无人,上前去掏瓦瓮。

就在这时,庙门砰然阖上。

影子只觉后心被拍了一把,掏纸条的手顿住,猝然转头觑看,可庙宇空荡荡一眼到底,根本没有动静。

怪事。

当他转过头顺带抽回手时,手腕却被捉住,动弹不得。而钳制住他的白衣人正跷脚坐在案台上,笑吟吟望着他:我记得你,你叫初桐,上次见面你也在。

初桐警惕张望,他黑衣黑巾裹面,随时准备抽身往暗影里躲。

但对方有备而来,显然已摸清他的路数,无论手臂如何酸累,也不肯松开,就这么居高临下说着话:先前我提的条件考虑得怎样?

看他抿唇不答,白衣人耐着性子反问:没考虑?我以为你们先前几次失利是因为内部为此讨论,在我看来,一定的争端不可避免,太容易臣服反倒教人不放心,可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你们倒是上下一心!

我们没必要听你的。初桐咬着牙开口,字句间很有些意气。

呵?作甚要执迷不悟?你们难道真想就此被埋没?白衣人呵声冷笑,挥袖扫开庙门,望着山道上那道渐行渐远的娇小背影,我基本已经确认那丫头的身份,你们的老大死前最后的要求就是保护她吧,难道你们忍心让她就这么江湖漂泊一辈子?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她以前该享受什么样的尊荣,今后也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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