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es从兽医院回到孤儿院的时候,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它总是觉得痒,趁着沉枝不注意的时候,左腿靠着右腿微微并起,偷偷将糊得厚厚一层的伤药蹭掉。
为此,挨了不止一次训。
好比现在,它重新回到了孤儿院熟悉的象屋里,鬼祟地挠着伤口,一双象眼偷觑着沉枝。
预料之中的痛斥没落下来,女孩盯着象屋里侧墙上那张简陋的床铺——
上面胡乱摊着层薄被,敞开熟悉的、侵略意味浓厚的气息。
“我今晚住在这儿。”
cites一惊,以为被发现了,心虚地把腿往后藏了藏。
武继明眉头拧出了一道不算浅的褶印:“院里有保育员,他们比你经验丰富得多,你在医院连轴转了几天,回去休息吧。”
“不。”沉枝倔强地抿着唇:“我想试试。”
男人劝了几句,犟不过她,眼镜镜片后折射出有些疲惫的光,他一把摘下,按了按眉心。
“那我叫人给你送床被子来。”
“多谢。”
武继明走后,沉枝从象屋的角落里掏出了药膏,她轻声招呼cites:“过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换来了腿后心一凉,被糊了一大坨药膏上去。
女孩叹了口气:“以为我没看到?”
她弹了两下小象的脑门,语气残忍:“今晚的奶,减一瓶。”
吓!
威胁的话音刚落,送被子的就来了,厚实的棉花被团在沉枝怀里,她往上抻了两下,目光移至小床。
于屹留下的那床可怜的薄被,皱巴地像团烂咸菜,被主人无情遗弃。
女孩盯着看了许久,知道胳膊有些承受不住厚被的重量,整个丢到了床上——覆在那条薄被上。
她左右脚交错蹬掉了鞋,把自己脱得只剩里衣,慢慢地蜷缩进了那团烂咸菜里。
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无孔不入,夺取呼吸,侵占鼻腔。
她侧身调整睡姿,手肘却顶到一把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