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女士。无可奉告。”
女孩离开协会前的转身瞬间,眼角余光瞥到厅堂内纪念功勋的角落。
那里贴着无数英烈的照片。
只一眼,沉枝便注意到其上的两个亚洲面孔。
一男一女,瞧着有些眼熟,照片下记载着生平(1970-2010)/(1972-2010).
十二年前,惨遭盗猎组织残杀。
男人姓于。于屹的于。
越看越像,骨相,眉眼,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沉枝忽然意识到什么,眼睫微颤。
她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办公室。
在接线员诧异的目光中,固执开口:“cites就要出院接受康复训练了,如果你有机会见到他,麻烦帮我转告。”
“你跟他说,我在孤儿院等他。”
“如果他不想见我也没关系,告诉他,别死了。”沉枝掐着手心。
“要记得,祸害遗千年。”
女孩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刚才接待她的接线员,转而叩响了协会最里间的办公室。
“进。”
宽大的转椅转过来,于屹手里掐着根烟,没点,揪着烟丝部分一点一点地撕碎。
“按你吩咐的都说了,这会儿人走了。”
“多谢。”
对方叹了口气:“我都有点儿看不懂你了,费心扒力地把人从中国骗回来,这才几天?又做套赶人走。”
“你这图的什么?”
“图我乐意。”男人懒散地掀动眼皮,目光转圜至落地窗外,穿梭人行横道的小小背影。
“我要去做件事,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成了,才有脸去见她。”
“需要帮忙吗?”
“不用。”
对方不可否置地耸耸肩:“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听说,小姑娘这次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东非。”
他揶揄地笑:“旁边还有个不安分的,虎视眈眈着准备乘虚而入呢。你倒好,自个儿把位置腾了个干净。我看到时候人家郎情妾意了,你怎么办?”
“不要学了一两个成语就瞎卖弄。”于屹警告地看了对方一眼,随手一掷,将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烟屁股丢进了垃圾桶。
“你说的情况,不会存在。”
“如果...我会把姓武的弄死,然后把人抢过
来。”
“啧...你不会一直都这么野蛮吧?没追过姑娘?”
于屹脸色一僵。
对方难以置信地看了眼于屹被包扎得一塌糊涂的伤口,绷带缠裹了不知道多少圈儿,可惜动手的人力气小了点儿,也不知道是怕弄疼他还是怎么,压根没舍得下力气,血都从里头渗出来了。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我给你换块纱布?”
男人手虚拢在纱布上,宝贝似的护着,瞳仁幽深如潭:“滚。”
对方听话地“滚”了,门阖上前,最后看了眼于屹。
“你偶尔,也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个好人。”
“我看那姑娘,也不是完全不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