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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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缇的眼中似有泪光在闪,声音竟自有些哽咽,“托皇上洪福,老奴是有一点子权势不假,但恨不得老奴死的人也多啊!她如果来寻老奴,就不定就会有人揪着这点弹劾老奴。”

秦桑怔怔道:“是了,我娘临走前说,不到最后境地,她不会说的……若不是族人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也不会上京寻爹爹。”

永隆帝听了这半天,总算将事情来龙去脉听了个差不离,因笑道:“朕都听明白了,无非日子赶得巧了些。这个秦氏也当真有趣,朕曾给过秦家恩典,祸不及出嫁女,她还怕这怕那的。”

袁文一听,皇上似乎对他休妻不满,当即有些发急,“皇上,秦氏未有生养不说,还善妒苛责侍妾,实在不是当家主妇的模样,微臣休她也是迫不得已。”

秦桑在旁冷冷道:“早不休,晚不休,秦家十四日抄家,你十五日休妻,怎的这般巧?皇上都说了祸不及出嫁女,你个薄幸小人竟要休妻避祸!宠妾灭妻差点逼死我娘,还往她身上泼脏水换你的名声,真真恶心至极!”

袁文诧异她如何得知秦家抄家的日子,一阵心慌,“休要胡言,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做,偏要贪图权势认什么干爹干哥哥!”

朱缇一笑:“呦,这是说老奴呢?皇上,您给评评理,老奴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袁大人为什么还一门心思抢人闺女?”

袁文越发着急,想到来时某人提点的话,便道:“皇上,您切莫听信小人之言,朱总管毫无疑问就认下了这个闺女,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许是拿她做诱饵,引诱几位郡王上钩。”

果然,永隆帝脸色微变,“此话怎讲?”

袁文咽了口唾沫,“听说江安郡王救了她,如今和她关系匪浅。”

秦桑紧跟着说:“仅凭此就认定我爹爹居心不良?那袁大人的孩子以后出了意外,可千万不要有人搭救的好。”

“你……”袁文被噎得真不知说什么好。

朱缇十分聪明,立时跪下泣声道:“皇上,先前他们弹劾老奴擅天子权没能得逞,如今又污蔑老奴掺和立储,什么孩子是不是我的,那就是个幌子,他们要的是老奴的命。”

秦桑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求皇上做主,还我们父女一个公道。”

皇上思量了会儿,信任朱缇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略抬抬手叫他们起身,“朕知道你的,若真存了这心,当初你就不会和宁德闹翻。”

朱缇眼神闪闪,“皇上,您不觉这事太蹊跷了吗?袁大人不愿和秦家扯上关系,为何收留了秦嵩?这秦嵩一个乡绅,为何千里迢迢投奔陌生的袁家?”

永隆帝恍然大悟道:“幕后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会晚点,亲们可以明天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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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永隆帝的话音不高, 却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听在袁文二人耳中,竟双双打了个寒颤。

天家威严不可犯,秦嵩吓得浑身直抖,几乎站立不住,只是哆嗦着嘴唇道:“没、没人。”

袁文到底为官多年,尚能沉住气没有失态, “皇上, 微臣寻女心切,一时思虑不周也是有的, 并无人指使。我和秦家也算过做亲家, 偶尔伸手帮一把也是人之常情。”

秦桑幽幽道:“他算你哪门子亲家?对结发妻子尚能狠心休弃……太假了。”

朱缇目光沉沉盯着秦嵩, “你连个七品县令都要巴结,得知阿桑是我闺女, 定然会躲得远远的,怎有胆子告状?若无人指使才是奇怪。”

秦嵩接触到他阴冷的眼神,禁不住身上起栗, 猛地想起, 自从秦桑离开秦家庄, 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自家先被县太爷狠狠发作一番, 送了不少银子才算了事,后来县太爷被查办,自己竟落得行贿的罪名,又是白花花的银子填进去才免了牢狱之灾。

长子莫名其妙与人斗殴, 活活叫人打破了脑袋,没几日便去了;自己经营失败,欠债无数,老婆女儿差点叫人绑去抵债。

幸好翻着了这份书信,他才算找到条活路。

秦嵩一激灵,秦桑恨他恨得要命,她爹又是朱缇,捏死他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难道都是朱缇干的?

再想,他带妻儿上京,总觉得暗中有人保护,这人又是谁?

秦嵩只觉自己是漩涡中的一叶小舟,身不由己地随着水流转动,下一刻就要翻船。

朱缇见他不说话,便请示永隆帝,“皇上,此案需好好审一审,可否将人带下去审问?”

秦嵩立时大叫起来:“是袁文硬拖我告状,我不敢的,是他说十拿九稳,我什么也不知道!”

朱缇并不在乎是谁人鼓动袁文告状,他在意的是何人从他手里把秦嵩抢了出来。

永隆帝坐了这半日,有些疲倦了,挥挥手说:“莫要牵连太广。”

秦嵩脸色和死人一样难看,讷讷道:“诏狱、诏狱……我不去诏狱……”

他猛地发出一声怪叫,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冲着柱子就冲了过去。

砰!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永隆帝差点吐了,震惊过后,是泼天的怒气,这是他的寝殿,生生被这卑贱小民弄脏,真是想死也不看地方!

他一腔怒火就发在袁文身上,叫你没事找事,罢官、抄家!

消息很快传到了朱闵青这里。

他正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锦衣卫说话,“这次抄家安排你去,不必留任何情面。”

吴其仁二十上下的年纪,相貌很是俊朗,“老大放心,兄弟知道该怎么做。老大,秦家庄的案子还继续查么?”

“没想到竟是咱们锦衣卫的人护着秦嵩上京。”朱闵青颇觉不可思议,“现在人自尽了,线索一断,真有几分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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