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1 / 2)
李衡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身上余毒虽未彻底清除,但影响不大,在别人搀扶下能够勉强下地行走。
这么多天躺够了,午后阳光温暖,顾小寒和宛葭月搀扶他到客栈小院中晒晒太阳透透气。
客栈伙计已经备好了桌椅茶果点心,上座的椅子上放了几个松软的垫子软枕。
三人刚坐下,桑蕤和鸦青并肩从一旁的游廊走过来,两个人身量相当,一个身着霜色长衫,一个身着铅白,色泽相近,又均是面色秀气,类江南书生的文人气质。
顾小寒轻轻捣了下李衡问:“李公子,你有没有觉得鸦青公子和四哥两人有点像?”
李衡经他这么一提醒,再看向两人,以前不觉得,如今并肩而行,两相对比,气质相似,五官也的确有三分像。只是桑蕤的面相是重塑过的,若是和少年时候的桑蕤相比却没有那么的像。
两人走到跟前,顾小寒笑着打趣:“你们这般走出去,别人定然误认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桑蕤半教训的道:“信口胡言。”在伙计搬来的凳子上坐下。
“真的,你们不觉得彼此长的有几分像吗?”
两人相互一视,不自觉的将对方多打量几眼,发现彼此的确有三分像。
顾小寒玩笑的道:“四哥,鸦青公子,你们该不会上叙几辈还是亲戚吧?”
“不得胡言。”桑蕤再次教训。
鸦青和宛葭月已知顾四公子顾霜降非缁墨顾氏子侄,但是听到顾小寒这么说还是有些诧异。
“世间长相相似之人并不少见,这有何奇怪的,或是我与鸦青公子有缘。”桑蕤解释。
顾小寒好奇心未泯,继续的问:“鸦青公子祖籍是哪里?”
鸦青闻言朝宛葭月看了眼,自嘲的笑道:“枯朽谷。”
顾小寒不信,据他所知枯朽谷的弟子大多数都是从天下诸国挑选的孤儿,即便是在谷中出生,父辈或者祖辈也可能某国之人。
鸦青是故意避而不答,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弄僵气氛。
宛葭月却开口道:“他和李郎一样是华阳人。”
三人诧异,李衡不由朝鸦青和桑蕤两人多看一眼,桑家本就是华阳名门,这还真的有些巧了。
鸦青笑笑:“各位别多猜想了,在下和顾四公子并无任何关系。”
“那你怎么知道?”宛葭月伸手抓了把葡萄果干,一边吃一边道,“说不定上数几代是一家人呢!”
“你就别添乱了,越说越离谱了。”
桑蕤也道:“我也未听说家族中有兄长年幼走失,兴许只是巧合。”
两人都如此的否认,他们也便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恰时一个枯朽谷弟子过来有事禀报,鸦青起身离去处理。宛葭月见鸦青走到对面廊下朝她看了眼示意她过去,他随手丢下葡萄果干,拍拍掌心,起身走去。和鸦青不知说了两句什么,两个人带着枯朽谷弟子朝大堂离去。
李衡于是询问起顾小寒前一个多月保护他的是什么人。
“前往栗城时在林中被枯朽谷追杀半路救了我们的那批人。”顿了顿补充道,“为首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男子。”顾小寒将那人身材样貌描述一番。
这样的相貌之人并无特色,太多,李衡也猜不出是何人。
“我偶尔一次听到他身边的人喊他杜三哥,应该是姓杜。”
杜姓在华阳算是较为普遍的姓氏,他所知道的京城杜姓官员和名门大户便有不少,这些不是清贵闲职便是陈王的人,断然是不会来救他。
一一排除,最后竟然没有剩下可能的人。
桑蕤在一旁疑惑的问:“会不会是郑国公?”
郑国公自从当年在对东越之战后遭猜忌,为表对陛下的赤诚忠心,已经交权赋闲,这么多年不是含饴弄孙,便是钓钓鱼下下棋,早就不过问朝中之事。
东宫一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没有替他说过一句话,求过一句情,完全置身朝廷之外,又怎可能暗中相救?
听闻杜三公子杜慈更是个眠花宿柳之辈,两位兄长还在军中或朝中担任职务,他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因为爱好琴曲,曾经还和曲九复一同逛醉梦楼去给歌姬填词谱曲。
这样的人又怎能会是一路暗中保护他的人?
他沉思了下,吩咐夏桐准备笔墨,根据顾小寒的描述将人肖像画出来,让顾小寒确认已经有八`九分像,又叫来骆翼让他辨认。
杜三公子他并未见过,但是骆翼因为某些任务经常与世家公子打交道,必然认识杜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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