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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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

李衡微微点头。宛葭月与别人斗嘴,从来没输过,他不禁在想,若是以后他们之间斗嘴是什么样,估计他也只有输的份了。

到了前方的城池落脚,曲九复和叶斓先将东越那边的事情向李衡禀报,随后询问他身体亏损原因。

听到可能是陈王所为,曲九复愤怒的将陈王骂了一通,觉得不解气,又将夏桐骂一顿。

气出完了,才问及他北上有什么计划。

“你现在的身份去西北,便是坐实了长平侯的罪名,甚至连累整个西北军背上谋反之罪。”曲九复担忧的道。

“我知道。”李衡长叹一声,“所以这段时间陈王派来刺杀我的人才销声匿迹,一路上才会顺顺利利,他就是等着我去西北。但如今的局势,我不去西北,你难道让我坐观不动吗?”

“我只能尽量的小心,不接触西北军,不让陈王抓到什么把柄。至于陛下,如今大周形势危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不敢动西北统帅,他也怕西北军哗变。”

曲九复沉默以对,半晌才道:“如今大周的危局远过当年雍王之乱,我……”看着李衡清瘦苍白的面容,不忍心说下去。

当年洛王面对的是内乱,即便真的雍王造反成功了,大周还是大周,不过是换了个君主。可如今,若是白狄一路南下,大周便不再是大周。

李衡的性子他很了解,若是真的到了逼不得已的一步,他会选择当年洛王相同的路。

李衡自是看出他的心思,笑着宽慰:“这半年这么多次死里逃生,我很惜命。”

曲九复半信半疑的泄了口气。

入夜,李衡闭眼靠在椅背上,夏桐进来,瞧见他一动不动,以为是睡着了,叹了声,转身退出去。

李衡听到愁闷的叹息声睁开眼:“何事?”

夏桐复走进去,回禀:“阴安王府那边来人要见公子。”

李衡诧异,坐直身子,现在他们所在的州城距离阴安王统领的西陵军驻地相去较近。阴安王是陈王的人,派人暗夜前来,他摸不透对方的意思。

“来的是何人?”

“阴安王府长史吕詹。”

思索了须臾,让夏桐去请,自己也稍稍整理了下衣衫。

步入外间时,曲九复和一位年约四旬体态微胖的男人走进来。

互相礼貌的寒暄两句,李衡便开门见山的询问对方来意。

吕詹笑道:“郡王听说李公子北行至此,念及许久未见,特命吕某前来相请到府中一叙。”

李衡打量吕詹的神情,不倨不骄,不卑不亢,目光专注,甚至带着诚意。只是这前往一叙,自然不是那般简单。

他细思了下,笑着道:“郡王相邀,我本不该推辞,只是如今形势不遂人意,不敢牵连阴安郡王,吕长史替我谢过郡王。”拒绝的直接干脆。

吕詹听出李衡的试探之意,这般邀请本就不合常理,对方与郡王无多深交情,在对方看来郡王是陈王一党,虽无仇,却非友。他若是再不表露真实意思,今夜是要白跑一趟。

他幽幽轻叹道:“李公子北上为何,郡王心中了然,救国之难本不该阻拦,只是朝中局势、西北局势如何李公子更加清楚,陈王不拦,陛下是绝不会由着您北上。李公子再朝北行,必然凶险万分。”

吕詹说到这儿起身朝他躬身施了一礼:“还请李公子莫要涉险。”

李衡沉思须臾,哂笑:“不劳阴安郡王挂心,生死天定,吕长史且回,替我谢过阴安郡王好意。”撑着桌子起身,转身朝内间去,夏桐立即上前搀扶一把。

“李公子身体有损,即便心切,也总要先顾及身子。如今西北和北境已是冰雪寒冬,行路困难重重,兴许未及西北,便已大雪封路。李公子何不前往鹤州安养?”

李衡未应,吕詹未坦白此来的所有意图,虽然还猜不透阴安王真正目的为何,至少吕詹的话说服不了他。

见他几乎要迈进里间,吕詹也露出几分焦急,朝前行了一步,声音急切三分:“李公子在东越和南楚的事情,郡王均有耳闻,郡王不忍见李公子再步入险境,愿出手相助。”

李衡在门前顿步,迟疑了下,回过身。

吕詹面露愁苦之色,继续恳请:“东宫之祸时,郡王未在帝都,不知具体是何缘故,但信李公子绝不会行谋逆之事,这半年来李公子所为更让郡王坚信。如今前路危险重重,郡王实不忍见李公子奔赴,所以命在下相请李公子前往鹤州,一来静养身子,二来与李公子商议西北和北境之事。”

“阴安郡王倒是坦诚。”李衡心中冷笑,“阴安王领的西陵军,守得的是西境,一旦与白狄交兵,西境上渝国难保不会乘势而起,阴安王守住西境便可,若是西北战况吃紧,到时援兵相救便罢,怎的如此上心的关注西北和北境?”

吕詹想说什么,最后咽了回去,苦恼的轻叹。他未有想到话说到这个份上李衡还无动于衷,甚至对郡王产生怀疑。

李衡看出他的心思顾虑,此刻也了然阴安王之心。夺嫡政斗他可以倾向陈王,但面对家国危难,他会选择有利大周一方,这也是殷氏风骨。此来相请或许诚意十分,但他不能应。

“吕长史回禀阴安郡王,多谢他此番诚意和关心,只是如今我身边之人鱼龙混杂,其间必有陛下和陈王之人,实不敢连累郡王,为其引来不必要的祸端。如今大周再承受不起多一位将军遭受猜忌。”

吕詹喟叹一声,无奈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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