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 2)
我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和艾比盖尔呆在一起谈论她黑魔法防御课的论文。
当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这位亲爱的朋友在滔滔不绝地发表她的观点与意见,毕竟我在黑魔法防御课这一方面称不上多么出众——特别是当教授这门课的人改成了那位裹着大蒜味头巾的教授之后,我对这门课的所有印象全部变成了“充满大蒜味”和“刺耳的小提琴曲”
即使这位教授在不久之前还微笑着帮我解了围——从这一点来看,我想他确确实实是个好人,也是一位知识渊博的教授。只是他太过于神经兮兮的了,如果没有那巨大的头巾,我想他也许也会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人。
我这么想着往嘴里塞了一小把比比多味豆。
“所以,你把我说的东西都写下来了吗?”我听见艾比盖尔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咳嗽了几声,抱怨般地骂骂咧咧起来“梅林啊,这里连一点水也没有吗——”
我这才又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羊皮纸上。在我密密麻麻的高谈阔论下面是一小行歪歪扭扭的句子——它的笔触拖得很长,像是蝌蚪一样爬过纸页。
那里赫然写着“大蒜味”和“劣质小提琴”
我差点被嘴里的豆子呛到。
“写完了,写完了——”我快速抬手划掉末尾的句子,交出去之前又不放心地多划了几笔——然后我把羊皮纸折叠起来,放到了她朝我伸过来的手里。
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上。
我慢悠悠地嚼起嘴里的那些豆子——梅林在上,我就不应该把一小把豆子一起塞进嘴里去嚼!我吃到了青苹果,烤面包,小番茄,还有辣椒味儿。
“弗洛伦斯,”在我准备要把豆子吐出来的时候,我听见艾比盖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是的?”我回答她,把嘴巴里的豆子换到另一边去含着。尽管我感觉我的舌头已经被辣椒辣得开始发涨发烫了。
“你有办法弄到飞路粉吗?”
我震惊得把豆子“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我感觉那颗辣椒味的豆子顺着我的喉咙往下滑,一路上燃着炽热的温度,一直烧到了我的肚子里——这让我不得不吐出舌头吸了两口空气(尽管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
“飞路粉,在学校里?”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即使我的舌头被辣得有些发颤,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但艾比盖尔还是一如既往地用着她那张亘古不变(尽管我知道她会笑)的脸望着我,似乎对我的可笑发音毫不在乎。
“有什么问题吗?”她微微皱了皱眉,歪了歪头看着我。她的黑发顺着她的动作滑到了左边。“我想它并不属于违禁品——我说得对吧?”
“当然不是,”我感觉我的额头上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但是你不指望有人带着一大包飞路粉到处走吧——即使它们廉价得只卖——”
“两西可。”她打断了我。
“是的…”我抬手抹了一把脸。“所以你要它们来做什么呢?这是什么课程的实验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于此说是沉默,不如说她是在快速地打量四周。她飞速地看了一圈儿,目光越过先前被我拉开的帘子一直落到了庞弗雷女士的身上——好运的是,这位女士正忙着手里的活儿,并没有给予我们一丝一毫的注意。
“姑且算是吧。”她压低声音回答道,即使这穆棱两可的回答并没有任何用处。“实际上,我得…”
她显得有些犹豫。可是再三踟蹰过后,她最终还是小声说完了句子。
“我得去一趟伦敦。”
我感觉我的脑子一滞——梅林啊,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可是——”
她在我惊讶地叫出下面的“违反校规”诸如此类的话之前制止了我,并用还完好的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拜托了,弗洛伦斯。”她望着我重复道,那双蓝色的眼睛对上了我的目光。“拜托了。”
于是我把“这是违反校规”之类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我没办法拒绝艾比盖尔,即使她拜托我的事情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违反校规的事情。
所以我点了点头。
于是当我抱着她剩余的零食走出了医疗翼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且不说我是她“前往伦敦”行动的第一帮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并不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到伦敦去)——梅林在上,我到底要到哪里去寻找满满一袋子的飞路粉?
——从我来到霍格沃兹这两年一来头一次的,我的脑海里条件反射般地跳出了两个有着乱糟糟的红色头发的脑袋。
乔治和弗雷德.韦斯莱。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主动去找他们帮忙?这无疑和在斯内普教授面前炸掉一个坩埚的效果一样刺激——有个词怎么说来着?自找麻烦?
甚至在我找到他们之前就已经证实了我的想法——就在我抱着怀里的零食逛荡了大半个霍格沃兹,并且不断拦下人询问这两个红头发的恶魔的去向时,我总是会得到各种各样的回答和一个千篇一律的目光。
这种目光介于“天啊,加油”和“梅林啊,这里有个傻子”之间。我不知道它们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但不管是哪种都足以让我面红耳赤。
“好吧艾比盖尔,”我在心里念叨着。“这次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我最终在下着雪的庭院中央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又或者说是他们中的一个。
他站在庭院中央的雪地里面,身边是一棵掉完了叶子的树。今天早些时候下下来的大雪现在已经完全停止了,这让那些雪地上杂乱的脚印更加放肆——它们一路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
我从雪地里面踩过去,地上积的那些雪随着我的动作沾上了我的鞋子。
“韦斯莱!”我大声开口叫他。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大。我只看得见站在树下的那个红头发男孩朝我转过了头来——他已经换掉了早些时候训练时穿得制服,换上了一件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肥大的黑色袍子。
我一路小跑来到了他的身边,满脑子盘算着怎么和他开口说飞路粉的事情。只是还没有等我站稳脚并且认真和他说上一句话,我只觉得我一脚踩中了一块滑溜溜的地面。
我甚至不用低头也能知道,我一脚踩上了一块结冰的地面上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