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马弄(1 / 2)
过了几日,乔容告假回家。
绣珠刚服侍她洗漱过换了衣裳,唐棣来了。
“有三个消息告诉你。”他坐下说道。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乔容好奇看着他。
“是好是坏,但看你如何去想。”他接过绣珠奉上的茶,喝两口道,“头一个,崔知府罢职回籍。”
“他罢职回籍,是不是意味着朝廷不会追查下去?”乔容有些失望。
看唐棣点头,她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仔细一想呢,他断送了官途,就当是喜事吧。”
“这个算喜事的话,那剩下的更是喜事了。”唐棣看着她笑。
“快说快说。”她欣喜催促。
“乔松视崔知府为仇人,他说如今崔知府倒了,自己也该回延溪去了。”
“那可太好了,素华嫂子应该收到我的书信了,正在家中翘首以盼呢。”乔容笑了起来,“挑个黄道吉日,我们为松哥饯行。”
唐棣听她说我们,挑唇笑道: “第三个,找着了金二太太乘坐过的马车,车夫说金二太太在天竺寺山门外上车,到米市巷下车……”
乔容心中一急,打断他问道:“怎么不是大马弄,而是米市巷?”
“米市巷紧挨着大马弄,也许是金二太太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在米市巷下了马车,步行到了大马弄,拿到的包袱。”唐棣猜测道。
“九月初一孙太太不在杭城,难道我娘是从阿苗娘的手里拿到的包袱?”乔容忖度着,“总觉得有些不对,我娘不可能如此信任阿苗娘。”
“我派人去大马弄打听过了,阿苗和她娘是五月初七搬进去的。”
“可我娘五月初六就将包袱托付了出去,是不是她交给孙太太后,孙太太又交给了阿苗娘?”
“依孙太太的性情,不大可能再次转手,多一个人知道秘密,就多一分危险。”
“可是……”乔容跺脚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百思不得其解。”
“别着急。”唐棣忙安抚道,“今夜里带你过去瞧瞧。”
一起晚饭后,乔容说要去看望乔松,绣珠忙说去吧,宝来点点头,嗯了一声,乔容看向巧珍,巧珍没说话。
二人出了院门,巧珍追了上来,紧绷着脸对唐棣说道:“唐公子,你可得好好得把我们姑娘给送回来。”
“巧珍姐姐放心,我在她在,我不在她还在。”唐棣调皮说道。
巧珍被一声姐姐叫得红了脸,转身欲要回去,又扭头叮嘱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以西安将军府的名誉起誓,绝不会忘。”唐棣郑重说道。
巧珍点点头,飞一般回去了。
“瞧你,巧珍不过叮嘱一句,你就赌咒发誓的。”乔容嗔怪道。
“巧珍这是答应了我们两个的事,我自然要郑重。”唐棣喜滋滋搂住她肩。
乔容靠着他抿了唇笑:“你怎么胡乱叫巧珍姐姐呢?瞧瞧把她给吓得。”
“她那护犊子的模样,多像个大姨姐。”唐棣笑道。
乔容白他一眼:“谁是你大姨姐了,又瞎说。”
“我胡乱叫人,该罚,罚我给你唱歌吧。”他扬唇一笑,搂着她边走边唱:
美丽的姑娘在岭国,
她往前一步能值百匹骏马,
她后退一步价值百头肥羊
冬天她比太阳暖,
夏天她比月亮凉
遍身芳香赛花朵。
蜜蜂成群绕身旁,
人间美女虽无数,
只有她才配大王……
他的声音低而醇厚,歌曲的曲调悠扬缓慢,乔容的脚步慢下来,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思绪随着他的歌声飘得很远很远。
他唱完最后一句,又改口道:“人间美女虽无数,只有她才配上我。”
乔容就笑,笑着问他:“这是什么歌?”
“我在西安的时候,在街头偶遇一位流浪艺人唱这首歌,我就问他歌名是什么,他说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大王,这位美丽的姑娘是大王的妻子,可惜他只会唱几段,整个故事也知之甚少。”唐棣笑道,“不知为什么,我一直记着,甚至想去追寻整个故事的全貌。”
“勾得我也好奇。”乔容笑着跟他说起山鬼与郁王的故事,唐棣摇头,“若是现在的乔松,只怕不会为妻子另外编造结局。”
不觉到了叶全家,乔容径直进了西厢房,乔松正坐在窗下看书,恍惚间,他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
她压抑住心头翻腾的情绪,叫了一声松哥。
乔松手一颤,忙扔下书捂了脸,另一手摸索着取过帽子戴上,方起身回头,冲她点点头,比手道:“四妹妹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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