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的差距虽然一直在减少, 但陲边藏区的一些地方仍旧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教育的硬件设施资源需要不断努力,加上有些地区观念落后, 父母可能更希望孩子有时间放羊······再谈到现在高校毕业的教师, 很大部分都是定向教育,其中被迫性选择较大, 支教这一工作仍需要加强,希望即将从业就岗的工作者们能有往这方向的考虑, 为祖国教育事业发展做出新生贡献。
池沅不知不觉中听得入神, 心神静了下来, 渐渐忘却了刚才陈浮己的话。
讲座快要结束时, 她出去接了个电话,导师打来的, 问有关资料填报的事情。
她弯着身子出去接的。
上次她去拿了短期体验支教的填报名单, 但犹犹豫豫一直没交上去。
“好的, 这个周我会给您答复的。”她垂眸看着地面回。
那边回复两个字“尽快”之后,就挂了。
等她抬眸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站着陈浮己。
他背着光,分明俊朗的五官隐没在昏暗处,靠着墙,神态恣意,像是站那儿挺久了。
看她挂完电话,就朝着她走过来。
看见他,池沅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后面就是墙,无路可退。
她也压根不想逃。
“陈浮己······”她声线浮动,下意识地想起上次的场景,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对上次走廊接吻的印象不太好,这人咬得她太疼了,有阴影了。
如果不是怕让陈浮己觉得自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臆测,她都想伸手捂住唇了。
他翻着掌心处火机的盖,时不时地响一声,蓝色的火光幽幽神秘。
他渐渐逼近的脚步,让人惶恐。
“躲我?”他挑声问。
她没说话,双手往后扣着墙,看样子更像是承认的态度。
见状,“谁稀罕找你似的。”他嗤笑一声。
池沅真诚问:“那你来干什么?”
“上次追尾的账单。”他简短一句,不过意思很明确。
“我说过我会帮你付的,而且林北桉他也不要······”
他性子一点就着,也不知是因为“帮你付”这三个字,还是因为“林北桉”这三个字。
话语间,夹枪带棒地故意呛她:“谁要你付?你是我谁啊?凭什么帮我付?这么有钱怎么不去拯救世界?”
池沅抿了抿唇:“陈浮己,你不讲道理,胡搅蛮缠!”
她是对他有愧疚,所以才想帮他付。再说了,他省了一笔不好嘛。
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
陈浮己伸手扣住她两肩,往身后的墙上一撞,左手大掌下意识地护住她后脑勺,神色阴狠:
“说清楚,谁不讲道理?谁难缠谁又不难缠,那个开保时捷的孙子就不难缠了吗?”
他看人时,身上的戾气越渐明显。
隔了好一会儿,池沅才盯着他,小心问出口:
“陈浮己,你在吃醋吗?”
“呵,吃你妈的醋,老子为什么要吃醋?你以为你美出地球了,非你不可了,老子要吃你的醋?”他那张得理不饶的人像是扫射的机关枪一样,一点都没有绅士风度。
池沅被他说得怒火中烧,心下一狠,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他,气鼓鼓地回怼:“你说得对!我丑出地球了!你也不是非我不可!你更没有吃醋!可以了吗?”
陈浮己一时没站稳,往后踉跄两步,原本充满质问而又浮躁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空气一下寂静了下来,池沅垂着眸,没说话,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很久,陈浮己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池沅,你是不是就喜欢开保时捷的?”
话语中,隐隐藏着两人都未曾察觉到的无奈与计较。
“陈浮己,我不喜欢开保时捷的,也不喜欢他。”
陈浮己心下一松,看了她一眼,冷声:“你喜欢谁都跟我没关系。”
随后男人转身就先她离开了。
池沅回去的时候,陈浮己已经坐在位置上了。
他神态正常,仿佛刚才在走廊上和她据理力争的不是同一个人。
讲座到了提问环节,前几个问题池沅都不太关注,一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提问的是一个坐在稍靠后排的女生:
“秋教授,我想针对您刚才提出的建议即将走向岗位的教师多致力于支教行业,但是支教所面临的待遇水平的确让不少我们这种普通家庭的孩子望而却步,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些建议。”
“对于你刚才提到的薪资及待遇水平,这的确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但有失有得,其中所收获到的意义,可能会给带来你终身的影响。国家这些年不断推进西部计划,不只是教育行业,其他业界的志愿者待遇水平都有在不断提高。国家在努力,我希望身处于各大行业的年轻人也能不断努力,毕竟未来祖国发展,还需要我们代代薪火相传。”
说到这里的时候,秋教授顿了一下,随后在台下扫视了一眼,视线停留在池沅前排。
“我想这个问题,科大的一位学长能给你一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