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傅寒知的态度变化是为何,姜酒可以肯定的是,其中定然有秦砚的手笔。
傅寒知话音刚落,秦砚便道:“七皇子的意思我等明白,九华国同朝云皇帝一样,不愿意再起战事。只是十年之约将满,不若两国联姻,巩固邦交如何?”
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姜钰说的。
明明是在腊月,姜钰脸上却微微渗出了细汗。
他揪紧了衣角,磕磕巴巴地将姜酒教他的话说了出来。
“秦大人的提议自是甚好,只是如今我国内并未有适龄的公主,恐怕……”
秦砚微笑,“皇上忘了吗?乐平公主至今未嫁,也未曾有婚约在身,再适合不过了。”
秦砚心里却忍不住犯疑,明明前几日还说的好好地,姜钰虽然不太乐意,但也不曾反对,怎么今日却故作糊涂了?
容肆紧皱着眉头,目光幽深地盯着他身侧的姜酒。
这些话,是姜酒教的吧?她到底想干什么?阻止两国联姻吗?
张知遥与秦砚虽然不对付,但是在这一点上,也没有反对。
姜钰看着萧沉歌,似乎想等着他开口拒绝,但是萧沉歌从进来后边一直专心欣赏歌舞,似乎他们在说的联姻对象不是自己一般。
姜钰咬咬牙,道:“乐平公主……不能联姻。”
秦砚眯了眯眸,“皇上这是何意?”
“乐平公主已有婚约在身,不可联姻。”
有人笑道:“谁不知乐平公主二十有二,尚未婚配,皇上所说的婚约,又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秦砚看了说话之人一眼,并未动怒。
“皇上说乐平公主有婚约在身,有何依据?”
小皇帝今日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也没把他当回事,只当他是舍不得姜汐,胡诌罢了。
只是接下来的事,就有些不受秦大人的控制了。
便见姜钰从怀中取出了一道圣旨,颤颤巍巍道:“这……这是先帝留下的亲笔遗旨,将乐平公主赐婚给苏辰,上面还有先帝的私印。”
满座皆是一惊,秦砚脸上的笑渐渐消失。
沈玉卿皱紧了眉头,似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在注意到姜钰身旁的人时,一切都明了了。
张知遥神色莫测,抚着花白的胡子,缓缓道:“先帝的遗旨?老臣怎么不知道?”
姜钰咽了咽口水,“这遗旨原来已经被送去了内监司,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这圣旨来不及宣读,孤也是今日才发现的。”
张知遥也不知信了没有,只道:“皇上,可否让老臣看看?”
姜钰的手微微一抖,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姜钰深呼吸一口气,让阿冬传下去给张知遥。
张知遥接过,缓缓打开,那熟悉的字映入眼帘,像是想起了旧事,张知遥猛地将圣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