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慎冷笑,“这个蠢货!几次三番地对姜酒下手都未能成功,就算这次她没暴露,我也没打算留着她了。”
“殿下是打算……”
“传信给留在云京的密探,杀了她。”
轻飘飘的三个字,便定了姜流羽的结局。
文烟略有迟疑,道:“殿下,那姜陵的那些旧部……”
权慎眸中划过一丝锐气,“传信给姜羡,让他告诉那些人,姜流羽被姜酒陷害,死不瞑目……”
当年姜陵被斩之后,他手底下的那些叛军,重罪者死,罪轻者流放,姜酒杀得了一百个,却杀不了一千个,便只能将他们遣散,送到各处。
当年权慎在知道姜流羽的身份之后,便有意无意地召集这些人,利用他们对姜酒的仇恨,打算培养成他的内应。但是现在姜流羽已经救不下来了,他也没打算救了。索性利用她这条命,激起那些人的仇恨,榨干最后的价值。
文烟了然,这是要姜酒来背这个锅了。
不过在文烟看来,姜酒也不冤,反正她已经是天怒人怨,不差这个罪名。
权慎狞笑道:“姜酒逼我至此,不给她留份‘礼物’,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算计?”
在姜流羽下狱,权慎出逃九华的消息传出去后,不知是谁传出九华和大幽要打仗了,各处的粮价瞬间被哄抬了起来,尽管各级官员强力打压,却也是见效甚微。
京城倒是没太受到影响,那些达官贵人们继续纸醉金迷,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依然为了一口米粮早出晚归。
姜酒很清楚,这次跟大幽国撕破脸皮,开战在所难免,所以她也没有耽搁,连夜和姜钰、秦砚等人商讨,一贯和她对着干的秦砚,也难得放下了旧怨,跟她一起面对九华的严峻形势。
“这次的事,就算大幽要息事宁人,九华也不会同意!大幽若是要开战,九华也奉陪到底。”
姜酒的话不温不火,却透着不容质疑的霸气与底气,那些为两国战事忧心忡忡的老臣,竟然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秦砚道:“权慎现在下落不明,若是不能在他回到大幽之前拦住他,只怕两国战事在所难免。北关的防御工事得提上日程了。”
姜钰当即拍板,“马上传信去北疆,告诉征北侯和余老将军,务必守住北关。”
“北关多年未开战,虽然有余老将军坐镇,但是恐有纰漏,还需再调派几万士兵增援。”
秦砚接着姜酒的话道:“不止士兵,粮草也是重中之重。大幽多年对九华虎视眈眈,只怕早有准备,这场仗打不打得起来暂且不谈,只是九华还须得做好十全准备。”
众人商谈至深夜,姜钰已经打了十几个呵欠,见姜酒和秦砚他们仍在研究沙盘,忍不住道:“姑姑,都这么晚了,要不然我们明日再讨论?”
主要她现在还怀着孕,姜钰怕对胎儿不好。
姜酒看了看时辰,才惊觉已经这么晚了。
秦砚想说国事危急,岂能贪图享乐,便瞧见姜酒扔了手里的旗子,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继续。”
姜酒走得干脆利落,秦砚盯着她的背影,心里生出了几分怪异。
旁边的大臣小声嘀咕道:“以前凤帝可都是拉着我们仪政到天亮的。”
“大概是怀孕了,所以也爱惜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