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有说有笑之时,忽然察觉到了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抬头看去,却见容肆不知何时站在了廊下,清俊的身姿,与身后那朱红的檐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淡漠的目光,如古画中走出来的神子,孤冷出尘,不可靠近。
他提步向他们走来,贺贺锦朝蓦然笑道:“阿肆,你怎么来了?”
他并不知道容肆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所以在看见容肆走过来握着姜酒的手,像是在宣誓主权的时候,贺锦朝嘴角的笑意就这样僵住了。
“有事情要跟阿酒谈谈,你要回去了吗?那我就不送了。”
他的语气很正常,正常得让姜酒心里发毛。
贺锦朝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脑子像是生锈了一样转不过来,张了张嘴,最后也只问了一句:“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容肆很给面子地回答道:“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啊?”
贺锦朝尚处于懵圈中,容肆已经拉着姜酒走了。
天色将晚,林月娘和林绾绾已经准备好晚膳了,扭头就看见容肆拉着姜酒走了进来。
“殿……”
林月娘看见容肆,惊得说不出话来。
容肆温声道:“劳烦林姑姑再备一份餐具。”
林月娘错愕,这是要留下来一起吃饭的意思?
殿内的人都被清了出去,姜酒却生出了退却的心思。
“那个……”
“食不言,寝不语。”
容肆十分客气地把林月娘和林绾绾都叫了出去,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姜酒现在怀着身孕,小厨房的饭菜做得又美味又精致,可是姜酒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
若是安安静静地吃饭就好了,偏偏容肆还要一口一口地喂她。
姜酒弱弱道:“我自己能吃饭。”
“我想喂你,不可以吗?”
他如此真诚地发问,反倒是让姜酒有些束手无策了,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张嘴,吞咽。
容肆细致地擦了擦她的唇角,俯身轻轻吻了一下,眉眼微弯,“真乖。”
姜酒浑身汗毛倒立,终于忍不住了,哭丧着脸道:“肆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的直接骂我好了,你别这样,我害怕……”
容肆捧着她的脸,笑意从容。
“阿酒,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骂你?”
姜酒颤着声道:“我……我不该隐瞒你,不该对你下断情,不该和你祖父联起手来欺骗你……”
“嗯,还有呢?”
“还……还有?”
姜酒就想还有啥啊!
可是看着容肆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姜酒头皮发麻,“还有什么?不如你提醒一下?”
容肆慢条斯理地扣了扣桌面,“那封和离书呢?”
“和离书?”